"请问您是车主吗？"
"是我弟弟的车，我想确认一下贷款还了吗。"林晓薇说，"他最近失业了，我怕他压力大。"
销售看了看系统。
"这辆车啊，去年8月提的，全款，12万3。"
全款。
12万3。
林晓薇谢过销售，走出4S店。
阳光很刺眼，她站在路边，突然笑了。
去年8月，弟弟刚毕业。
当时他在电话里哭着说，没找到工作，问她能不能先借2万应急。
她那个月的奖金刚发，3万多，她转了2万给他。
现在她知道了。
弟弟用她的钱，买了车。
还是全款。
手机响了。
是弟弟。
"姐，妈说你不想给钱了？"
林晓薇深吸一口气。
"小浩，你找到工作了吗？"
"还...还没。"
"真的？"
"真的啊，姐，我天天都在面试，但是博士生不好找工作。"弟弟的声音很委屈，"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我没有。"林晓薇说，"对了，你现在在哪？"
"在家啊。"
"那好，我晚上去找你，把钱给你。"
"真的？"弟弟的声音一下子高兴起来，"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林晓薇挂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是刚才拍的车牌照片。
晚上，她要去看看，弟弟还会说什么谎。
晚上七点,林晓薇到了弟弟租的房子。
开门的是林浩，他穿着家居服，看起来确实像在家待业。
"姐，你来了。"林浩让开，"快进来。"
林晓薇走进去，房子不大，一室一厅，收拾得很干净。
"坐。"林浩给她倒了杯水，"姐，那个钱..."
"先别急。"林晓薇喝了口水，"小浩，我想问你，你真的没找到工作？"
"没有啊。"林浩低下头，"我也想找啊，但是...现在经济不好，博士生也不好找工作。"
"是吗？"
"对啊。"林浩说，"我投了好多简历，都石沉大海。"
林晓薇点点头。
"那你这三个月都干什么了？"
"在家学习啊，看书，准备考公。"林浩说得很自然，"姐，我真的有在努力找出路。"
"辛苦你了。"林晓薇笑了笑，"对了，我今天碰到小艾，她说上周在商场见到你了。"
林浩的脸色变了一下。
"哦，那天啊，我去...去见个同学。"
"开车去的？"
"不是，坐地铁。"林浩说，"小艾可能看错了。"
"她说你开白色宝马。"
"那肯定看错了。"林浩笑了，"姐，我哪有钱买车？"
林晓薇拿出手机，把车牌照片给他看。
"这是你的车吗？"
林浩愣住了。
"这...这是..."
"我今天去4S店查了。"林晓薇盯着他，"去年8月提的车，全款，12万3。"
"姐，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林晓薇打断他，"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林浩说不出话来。
"去年8月，你管我借了2万，说是找不到工作应急。"林晓薇继续说，"结果你用这钱买了车。"
"不是！"林浩急了，"车不是那2万买的！"
"那是什么钱买的？"
林浩低下头，不说话。
"小浩，你到底有没有找到工作？"林晓薇问。
"找...找到了。"林浩的声音很小，"三个月前。"
林晓薇闭上眼睛。
"月薪多少？"
"两...两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