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合同？
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装作不经意地看向李姣，她正不耐烦地催我签字。她的心声也涌了进来。
【赶紧签完，这个废物多看一眼都恶心。高飞答应我的总监助理，现在也泡汤了，还被停了职。不过还好我留了一手，那份他转移资产到我名下的合同，可是我的护身符。他要是敢甩我，我就把他一起拖下水。】
原来如此。
这两个人，早就互相算计，各怀鬼胎。
我笑了。
我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姣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干脆。
我把协议递给她，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李姣，祝你和高总监，百年好合，互相锁死。”
然后，我转向高飞，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高总，你和李姣之间的‘阴阳合同’，玩得挺花啊。”
高飞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褪尽。
我没再理会他脸上的惊涛骇浪，转身就走。
林栋在不远处等我，看到我出来，兴奋地迎上来：“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
“离了。”我说。
“离了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步，咱们干票大的！”林-洺力四射，“我查到了，高飞为了重新上位，正在死磕一个大项目，想跟城西的‘鼎盛集团’合作。鼎盛的老总姓陈，是个出了名的怪人，油盐不进。高飞这个周末，在‘观澜会所’攒了个局，把陈总请过去了。这是我们的机会！”
“我们怎么进去？”我问。观澜会所是顶级私人会所，会员制，我连门都摸不到。
“山人自有妙计！”林栋神秘一笑。
周末，观澜会所门口。
我穿着一身借来的西装，感觉浑身不自在。林栋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两张邀请函，我们以“特邀嘉宾”的身份混了进去。
“我姑妈是这里的保洁主管，”林栋小声说，“我用两包华子跟她换的内部工作证，再PS一下就成了邀请函。放心，绝对天衣无缝！”
我看着他，感觉我们的复仇之路，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沙雕的气息。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高飞。他正端着酒杯，满脸谄媚地跟在一个身材微胖，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身边。那应该就是鼎盛集团的陈总。
李姣也穿着一身性感的晚礼服，挽着高飞的胳膊，笑得花枝招展。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林栋负责望风，我则集中精神，试图“窃听”陈总的心声。
距离太远，声音很模糊。我只能隐约听到一些片段。
【……这酒跟马尿一样……高飞这小子笑得真假……领带有点紧……】
我把听到的告诉林栋。
林栋摸着下巴，开始了他的“阅读理解”。
“‘酒跟马尿一样’，说明陈总对高飞提供的这些物质享受，根本不屑一顾！他是个追求精神层面的人！”
“‘笑得真假’，说明他已经看穿了高飞的虚伪！”
“‘领带有点紧’，这是关键！这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他被世俗的商业规则所束缚，内心渴望解放，渴望一个能打破常规的知己！”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能解读出这么多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