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不，不仅仅是绝望。”
“是比死还难受的，无尽悔恨。”
6
发布会当天，整个江城万人空巷。
通往国际会展中心的道路，被全面戒严。
一辆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军车和豪车，络绎不绝地驶入会场。
全球的媒体记者，都将镜头对准了这里。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位突然出现，能让整个北境战区为之震动的“龙帅”，究竟是何方神圣。
会场内，座无虚席。
第一排坐着的，是北境战区的几位最高将领，他们肩上闪耀的将星，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为之侧目。
后面几排，是来自京城、沪上等地的顶级豪门家主，平日里跺一跺脚就能让一方经济震动的大人物，此刻都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再往后，才是江城本地的这些所谓名流。李嘉成也只能坐在第五排的位置。
我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特制戎装，肩上没有任何军衔，但胸前佩戴的一枚金色龙形勋章，却比任何将星都要耀眼。
那是护国龙帅的专属徽记，独一无二。
在万众瞩目之下，我缓步走上主席台。
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我没有看稿子，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台下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站着几个被特许进入的“特殊观众”。
破产后形容枯槁的张伟，被两个法警押着。
还有满脸皱纹，一脸怨毒的李秀莲。
以及，站在她们中间，面无人色，浑身颤抖的姜芸。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裙子，呆呆地看着台上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我能看到她瞳孔里的剧烈震动，看到她血色尽褪的嘴唇。
我缓缓开口，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也传向了全世界。
“我叫陈浩，很多人或许对我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但三年前，我还有另一个名字。”
我顿了顿，身后的巨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段尘封的影像。
那是北境雪原上，我带领三千天狼卫，抵御十万敌寇的画面。
那是滔天洪水中，我身先士卒，扛着沙袋堵住决口的背影。
那是在异国他乡，我孤身一人，从恐怖分子手中救出上百名同胞的场景。
一幕幕，一桩桩，都是足以载入史册的赫赫战功。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授勋的照片上。
最高统帅亲自为我佩戴上那枚龙形勋章，背景是万千将士的敬礼。
照片下方，一行烫金大字，清晰无比。
“护国龙帅——陈浩！”
全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台下的那些将领们，全体起立，向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那些豪门家主，也纷纷起身，对我躬身致意。
这一刻，我不是那个窝囊的上门女婿，不是那个被人嘲笑的送外卖的。
我是陈浩，是龙帅。
是这个国家，最坚实的守护神。
我的目光，再次落到姜芸身上。
她已经站不住了，整个人瘫软下去，如果不是李秀莲扶着，她会直接跪在地上。
她的脸上，泪水和悔恨交织，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
我听不清，也不想听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