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了身侧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最后的清醒和镇定。
“季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苏小姐，明人不说暗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与其让你手里那份完整的‘天际计划’烂在硬盘里，不如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你觉得呢？”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怎么会知道？
我带走了方案这件事，除了我和顾言，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除非……
除非他一直在盯着顾言，盯着我。
这个男人的城府，深不可测。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里的戒备更深了。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通过车窗递了出来。
那是一张设计简约的烫金名片，上面只有两个字——季辰，和一个电话号码。
“盛世集团，首席战略官。”
他言简意赅地抛出了他的条件。
“薪资，顾言给你的两倍。”
“我要的，是你脑子里关于顾言公司的一切，以及你手里，那份真正的‘天际计划’。”
我的呼吸，骤然一滞。
首席战略官。
双倍年薪。
这对于此刻身处绝境的我来说，无异于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
而且，是一根足以将我从泥潭里，直接拉上云端的稻草。
季辰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脸上，他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在等待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他缓缓地，又补充了一句，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我的心上。
“我不仅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我还能让你，站在顾言的头顶上，亲眼看着他摔得粉身碎骨。”
“考虑一下？”
雨更大了，风卷着雨丝，吹在我脸上，冰冷刺骨。
我低下头，看着那张在昏暗天色下依旧泛着冷光的烫金名片，又看了看雨中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顾言已经将我所有的退路都堵死。
要么，像一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回到他身边，继续被他羞辱和利用。
要么，就抓住眼前这个唯一的机会，与魔鬼做交易，然后，亲手把顾言推向地狱。
我伸出手，接过了那张名片。
冰冷的卡片边缘，硌得我手心生疼。
我抬起头，迎上季辰深邃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
“我答应你。”
“但我要的，不止是首席战略官的职位和双倍薪资。”
“我还要盛世集团法务部的全力支持，我要以‘商业诽谤’和‘不正当竞争’的名义，起诉顾言。”
季辰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可以。”
“上车吧，苏战略官。你的复仇，从现在开始。”
06
入职盛世集团的过程，快得超乎我的想象。
季辰的效率高得惊人。
我入职的第二天，一份顶级的公寓租赁合同和一张无限额的黑卡，就和我的劳动合同一起，放在了我的新办公桌上。
那间办公室，在盛世集团大厦的最高层，正对着顾言公司的方向。
从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那栋我工作了五年的大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