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做了戚修远五年的影子。
我是他藏在暗处的替身，模仿他心头白月光江璃的一颦一笑，为他挡绯闻，替他背黑锅，甚至为他躺上手术台，准备换掉我这张与江璃有七分像的脸。
可当江璃回国，我便成了一颗弃子。
他亲手拔掉我的氧气面罩，声音温柔又残忍：“云筝，你该消失了。”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五年前，他拿着合同，用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对我说：“做我的女人，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这一次，我笑了。
戚修远，你想要的一切，我会亲手毁掉。
你捧在手心的白月光，我会让她摔得粉碎。
你的名利，你的地位，你的爱情……都将成为我复仇的祭品。
这一次，风筝断了线，要的不是自由，是拽着你们所有人，一起坠落。
一、重回地狱签约日
我睁开眼，消毒水的气味还没散尽。
戚修远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就悬在我眼前。
他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上一秒，正是这双温柔的手，拔掉了我的氧气面罩。
“云筝，江璃回来了，你该消失了。”
冰冷的器械音在我耳边尖叫，然后是彻底的黑暗。
现在，我正坐在他对面，一家高级会所的包厢里。
光线很暗，桌上放着一份合同。
“云筝，签了它。”
戚修远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像大提琴。
“做我的女人，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低头看着合同。
《替身协议》。
五年，多么熟悉的字眼。
我死的时候，这份协议刚刚到期。
他把我用得干干净净，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我处理掉。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真好看，里面像是装着星辰大海。
曾经，我就是沉溺在这片虚假的大海里，万劫不复。
“修远哥，”我开口，声音有点抖。
不是害怕，是兴奋。
一种从地狱爬回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兴奋。
他以为我被他的条件砸晕了。
他喜欢我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想通了？”他勾起嘴角，把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推到我面前。
“只要你听话，学得像江璃一点，以后整个娱乐圈，没人敢动你。”
江璃。
他的白月光。
一个需要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而我，就是仙女的影子，是她所有不想沾染的污泥的容器。
我拿起笔。
笔尖很凉。
戚修远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以为他赢了。
以为又一个年轻女孩，要沦陷在他用金钱和名利编织的陷阱里。
他不知道。
我不是来签约的。
我是来索命的。
我握着笔，手腕一转，笔尖重重地划过合同。
刺啦一声。
纸张被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从头到尾。
墨水溅出来，在他白色的袖口上留下一个污点。
戚修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那片星辰大海变成了冰封的湖面。
我把笔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戚先生，”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当别人的替身，我嫌脏。”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