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多问，收起信封和资料。
“三天后，看新闻吧。”
离开咖啡馆，我没有直接回家。
我去了我母亲那里。
我妈正在准备晚饭，看到我来，很高兴。
“晴晴来啦，怎么没跟张恒一起来？”
“他晚上有应酬。”我撒了个谎。
饭桌上，我妈不停地夸赞张恒。
“晴晴啊，你真是嫁对人了。张恒这孩子，踏实、能干，对你又好，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那工作，没了就没了吧，女孩子家家的，那么拼干嘛？早点给张恒生个孩子，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事。”
这些话，我以前听了只觉得刺耳。
今天，我却异常平静。
我默默地听着，给我妈夹了一筷子菜。
“妈，我跟张恒，我们准备离婚了。”
我妈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桌上。
“你胡说什么！好端端的，离什么婚！是不是张恒欺负你了？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
“没有，他没欺负我。”我摇摇头，“是我们性格不合。”
“放屁！”我妈急了，连粗口都爆了出来，“你们结婚五年，现在跟我说性格不合？苏晴，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么好的老公，你上哪再去找一个？”
我看着我妈焦急的脸，心里一阵悲哀。
在她的观念里，男人只要能赚钱、顾家，就是好丈夫。
至于尊重、理解、平等，那些都不重要。
我不想跟她争辩。
我从包里拿出我的身份证、户口本，还有一张银行卡。
“妈，这些东西，你先帮我保管。”
“卡里是我这几年攒的一点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事，你就用这笔钱，好好生活。”
我妈被我的举动吓住了。
“晴晴，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别吓唬妈啊！”
我站起身，抱了抱她。
“妈，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我怕一回头，眼泪就会掉下来。
晚上，张恒带我去了本市最贵的一家法式餐厅。
悠扬的小提琴，璀璨的水晶灯，穿着燕尾服的侍者。
张恒很享受这种氛围。
他举着红酒杯，深情地看着我。
“晴晴，为了庆祝你回归家庭，我决定，把家里那套小公寓卖了，换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他以为，这是天大的恩赐。
我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发自内心。
“好啊。”
他不知道，那套他口中的“小公寓”，婚前就在我名下，是我父母给我全款买的。
结婚时，为了让他有“面子”，我才傻傻地在房本上加了他的名字。
而他口中的“大平层”，首付大部分，都将来自卖掉我这套公寓的钱。
他想用我的钱，来买一个更大的笼子，把我关起来。
真是，好算计。
我举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
清脆的响声，像是为他奏响的送葬曲。
“张恒，敬你。”
敬你，即将一无所有。
4
接下来的两天，我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即将成为全职主妇的妻子。
我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早餐，在他上班前为他打好领带，在他下班后准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