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霄山巍然矗立于云端之上,山体通体莹白如玉,在朝阳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霞光。山间云雾缭绕,时而凝聚成仙鹤展翅,时而化作游龙盘旋,处处彰显着仙家气象。

山门前,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白玉台阶蜿蜒而上,每一级台阶都雕刻着祥云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台阶两侧,每隔百步便立着一对白玉麒麟,麒麟口中喷吐着袅袅青烟,那是以仙家法力凝聚的祥瑞之气。

山门高逾百丈,通体由整块昆仑玉雕琢而成,门柱上盘绕着九条金龙,龙眼镶嵌着夜明珠,即便在白天也闪烁着幽幽光芒。门楣上"灵霄山"三个大字金光流转,每一笔每一画都蕴含着无上道韵,让人望之便心生敬畏。

山门两侧,各站着十八名金甲天兵,个个身高丈二,手持丈八长戟,戟尖寒光闪烁。他们身披金甲,甲片上铭刻着繁复的符文,在阳光下流转着淡淡金光。天兵们目不斜视,肃然而立,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山门内,隐约可见琼楼玉宇,飞檐斗拱间有仙鹤盘旋。阵阵仙乐随风飘来,时而如清泉叮咚,时而似凤鸣九天,听得人如痴如醉。更远处,一株参天古树若隐若现,枝叶间闪烁着点点碧光,想必就是传说中的碧落果树了。

灵兮站在山门前,仰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门,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能感觉到,那山门处传来的威压,让她这个小小花妖几乎喘不过气来。

“果然不愧是仙家圣地。”她轻声感叹,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山门处仙气缭绕,隐约可见一道道金色符文在虚空中流转,那是天兵布下的结界。

红玉站在她身侧,一袭素衣隐在云雾中。她眯起狭长的狐狸眼,打量着那些天兵:“看样子,硬闯是不成了。”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伴随着若有若无的仙乐,在灵霄山的云雾间回荡。灵兮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仙娥款款而来,个个身着素色罗裙,衣袂飘飘,宛如九天仙子下凡。

为首的仙娥身着月白色广袖流仙裙,裙摆上绣着银线祥云纹,随着她的步伐,那些祥云仿佛活了过来,在裙摆间流转。她头戴白玉步摇,步摇上坠着硕大的明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紧随其后的仙娥们身着各色罗裙,或淡粉,或浅紫,或鹅黄,每一件衣裙都绣着不同的花纹,或为莲花,或为牡丹,或为祥云。她们的裙摆宽大,腾云驾雾时如流水般荡漾。

仙娥们手中的竹篮通体碧绿,仿佛是用翡翠雕琢而成。篮中铺着柔软的锦缎,显然是用来盛放仙果的。她们步履轻盈,裙摆翻飞间,带起阵阵香风,那香气清雅怡人,似兰非兰,似麝非麝,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灵兮看得入神,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些仙娥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仙家气度,让她这个小小花妖自惭形秽。她转头对红玉低声道:“姐姐,在此等我吧,我去把碧落果取来。”说罢,她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光,悄无声息地落在最后一位仙娥的裙摆上,化作一朵不起眼的小花,随着那些仙娥进了山门。

红玉看着灵兮消失的方向,唇角微扬。她正思索着该如何潜入,忽然一阵清风拂过,带来清脆的环佩叮当声。红玉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紫色长袍的仙人正从山门中走出。那长袍以天蚕丝织就,袍身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星图,每一颗星辰都镶嵌着细小的夜明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这位仙人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眉目如画。他生着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扬,仿佛随时要大笑一场。他的皮肤白皙如玉,在紫色长袍的映衬下更显得光彩照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悬挂的一串环佩。那环佩由几枚玉环组成,随着他的步伐,那些玉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玄夜星君。”守门的天兵立刻躬身行礼。

玄夜星君摆摆手,笑道:“免礼免礼,本君今日心情甚好,你们也不必如此拘谨。”他的声音清朗悦耳,带着几分慵懒与漫不经心。

他手持一柄白玉拂尘,拂尘柄上镶嵌着几颗宝石,每一颗都闪烁着不同的光芒。他随意挥动拂尘,带起一阵清风,吹动了仙娥们的裙摆,惹得她们掩嘴轻笑。

“星君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一位仙娥笑问道。

玄夜星君挑眉一笑:“本君掐指一算,今日山门处热闹非凡,我自然是要赶来瞧瞧。”他说着,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灵兮藏身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边走边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唰”地一声展开,扇面上绘着满天星辰,随着他的动作,那些星辰仿佛活了过来,在扇面上流转。

“这灵霄山的风景,看来看去也就这样。”他摇着折扇,语气慵懒,“不如我讲个笑话给你们听啊!”

仙娥们已经走远,那些金甲天兵依旧肃然而立,目不斜视,玄夜星君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讲笑话给自己听。然而细看之下,却能发现他们的嘴角也在微微抽搐。

最前排的天兵,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憋得红红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显然是在强忍笑意。为了保持威严,他不得不将长戟握得更紧,指节都泛白了。

他身后的天兵,听着玄夜星君的话,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即立刻挺直了腰板。那抖动的幅度虽然微小,却带动了身上的金甲,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哗啦"声。

另一名天兵轻声咳嗽一声作为掩饰,玄夜星君瞟他一眼,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忙低下头,假装在检查自己的铠甲。

玄夜星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轻轻地摇着折扇,眼中满是促狭:“看来本君的笑话确实不好笑,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严肃。”他说着话,忽然转身看向山门内,“咦,那不是王母娘娘的坐骑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天兵们闻言,立刻转头看去,却发现山门内空空如也。等他们回过头来,玄夜星君已经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出很远了。

红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装作匆忙赶路的样子,迎面朝那玄夜星君走去。

与玄夜星君擦肩而过时,她装作不经意的撞到了他。“哎呀!”她惊呼一声,在她的惊呼声中,她的纤纤玉手轻轻一拂,玄夜星君腰间挂着的那枚碧玉令牌便落入红玉袖中。她立刻转身,连连作揖:“小仙冒失,冲撞了星君,还望星君宽恕于我,小仙告罪,小仙告罪。”

玄夜星君挑眉打量着她,红玉立刻垂下眼帘,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望星君大人海涵,宽恕于我。”

见她楚楚可怜,玄夜星君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罢了罢了,走路当心些。”说完便飘然而去。

红玉目送玄夜星君走远,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取出那枚碧玉令牌,在手中把玩片刻,随即换了一身装束,手持令牌,大摇大摆地朝山门走去。

“站住!”守门的天兵拦住她。

红玉不慌不忙,举起令牌:“玄夜星君方才忘了取仙果,特命我前来。”

天兵查验令牌无误,便放她过去。

山门内,灵兮正隐在一棵树下。她见红玉也顺利进来,不由得掩嘴轻笑:“姐姐好手段。”

红玉挑眉:“彼此彼此。”

二人相视一笑,朝着山门深处走去。灵霄山内,仙气愈发浓郁,远处隐约可见一株参天古树,枝叶间闪烁着点点碧光。

“那就是碧落果树了”灵兮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她们一番飞跃,到了碧落果树前。

一株参天古树拔地而起,树干通体莹白如玉,枝叶间流淌着淡淡的碧光。每片叶子都晶莹剔透,仿佛是用翡翠雕琢而成,叶脉间流淌着淡淡的仙气。树上结的果实通体碧绿,每一颗果实都只有拳头大小,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

果实与枝叶相连的地方,生着一圈金色的光环。那光环缓缓旋转,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将果实笼罩其中。每当微风吹过,那些光环便轻轻摇曳,整株古树像是挂满了一个个的泛着金光的小小灯笼。

灵兮站在树下,仰头望着那些果实,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红玉站在她身侧,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愧是仙家至宝,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灵兮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碧落果树,深吸一口气。树冠离地足有百丈,枝叶间流淌的碧光仿佛在向她招手。她转头看向红玉:“姐姐,我去摘。”

红玉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心些,这仙果恐怕有什么玄机。”

灵兮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光,顺着树干盘旋而上。她的动作轻盈如燕,却又小心翼翼,生怕踩坏了这株仙树的一枝一叶。越往上,仙气越浓郁,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终于,她攀上了树冠。近距离看,那些碧落果更加诱人。果实表面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每一颗果实中都蕴含着磅礴的灵力,那灵力纯净而温和,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灵兮屏住呼吸,伸手向最近的一颗果实探去。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果实的瞬间,那果实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灵兮心头一紧,连忙收回手。她定睛一看,只见果实表面的绒毛全部竖起,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香气。那香气清雅怡人,却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果然没那么简单。”灵兮咬了咬唇,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这是她听了红玉的话,特意准备的,以百花精华织就,能隔绝仙果的灵力波动。她将丝帕裹在手上,再次向果实探去。

这一次,果实没有反应。灵兮心中一喜,手指轻轻捏住果实的蒂部。就在她准备摘下果实的瞬间。枝叶间流淌的碧光骤然变得刺眼,那些金色的光环也开始急速旋转。

灵兮心头一紧,顾不得多想,用力一扯,将果实摘了下来。果实入手冰凉,却仿佛有生命般在她掌心跳动。她能感觉到,果实中蕴含的磅礴灵力正在通过丝帕渗透出来,让她浑身战栗。

“快下来!”红玉在树下焦急地喊道。

灵兮不敢耽搁,将果实小心地收入怀中,顺着树干快速滑下。她的心跳得厉害,既为成功摘到仙果而兴奋,又为刚才的惊险有一丝后怕。

落地后,红玉立刻迎了上来:“摘到了吧?”

灵兮点点头,从怀中取出果实,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给红玉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