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他们伟大爱情故事里，那个恶毒、偏激、下场凄惨的女配角。
恨意像黑色的藤蔓，从我虚无的心脏里疯狂滋长，缠绕住我的每一寸灵魂。
我伸出手，想撕碎林菲菲那张虚伪的脸。
可我的指尖，只能毫无阻碍地穿过她的身体。
我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像个囚犯，被禁锢在这方寸大小的直播画面里，被迫观看这场由我的死亡掀起的狂欢。
林菲菲还在哭，顾言还在安慰。
节目组甚至贴心地为他们配上了悲伤的BGM。
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了五千万，礼物打赏刷成了金色瀑布。
周乾满意的声音从导播台传来：「很好，保持住！菲菲，情绪再饱满一点！」
林菲菲的哭声果然更悲痛了。
她从顾言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对着镜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大家不要再骂晚晚了，她只是太爱顾言哥了……」
「求求你们，让她安息吧。」
又一波弹幕高潮。
「菲菲太善良了！都被苏晚害成这样了，还在为她说话！」
「抱抱我们菲菲，别为那种垃圾伤心了。」
「顾言快看清苏晚的真面目吧！只有菲菲才是真心对你的！」
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一切，恨到极致，反而平静下来。
我放弃了挣扎，冷冷地看着林菲菲的表演。
就在她挤出又一滴眼泪，准备说出更煽情的台词时，她头顶的一盏聚光灯，突然「啪」地一声，灭了。
现场陷入一瞬间的黑暗和混乱。
林菲菲被吓得尖叫一声。
我的意识里，也传来一阵轻微的眩晕。
错觉吗？
2. 灵异觉醒
灯光很快被修复，直播继续。
那一点小小的插曲，被当成是线路老化，无人追究。
只有我自己，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刚才灯灭的瞬间，我正死死地盯着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闭嘴，你这个恶心的女人。」
难道……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升起。
我的死亡被警方定义为「失足坠崖」，节目组赔了我父母一笔钱，签了封口协议。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节目在停播一天后，以「致郁系恋综」的新噱头，再度开播。
我的死，成了这档节目最大的卖点。
无数人涌进直播间，想看看「逼死」了一个人的恋综，究竟能拍出什么花样。
而林菲菲和顾言，因为这场风波，人气不降反升。
他们的「菲言菲语」CP，成了全网最火的CP。
节目组为他们安排了一场海边烛光晚餐，作为对他们「受惊」的补偿。
夕阳的余晖洒在沙滩上，美得像一幅油画。
林菲菲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赤着脚，笑意盈盈地走向餐桌。
顾言已经等在那里，为她拉开椅子，绅士风度十足。
弹幕一片嗑生嗑死。
「啊啊啊太甜了！这画面简直可以当婚纱照了！」
「菲菲今天好美，像个小仙女。」
「感谢苏晚那个疯子，没有她，我们怎么能看到这么般配的一对？」
「前面的+1，她死得其所。」
我的黑白照片，还挂在直播间不起眼的角落，像个冰冷的墓碑。
林菲菲举起酒杯，对着顾言，眼波流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