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那张黄符，点了点头。
「好。」
3. 厉鬼交易
我拿着黄符，一步步走向那栋废弃的住院楼。
身后，是剧组人员的窃窃私语和压抑不住的笑声。
沈薇薇的直播手机紧紧跟随着我，将我的狼狈，清晰地传递给成千上万的网民。
「你们看，她真的去了。」
「活该，谁让她害死那么多人。」
「这种场面，真是大快人心。」
我没有回头。
那三个鬼魂，张恒、李悦、陈俊，紧紧跟在我身后。
他们的鬼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昭昭，别进去。」陈俊的声音在发抖，「里面……里面有东西。」
「很可怕的东西。」李悦补充道。
我当然知道。
踏入A栋大门的一瞬间，一股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比我身后跟着的三个加起来还要浓烈百倍。
走廊里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了划痕，像是无数人在用指甲痛苦地抓挠。
尽头的那个房间，门半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像野兽张开的巨口。
直播镜头里，我的身影在长长的走廊里，显得渺小又孤单。
沈薇薇幸灾乐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大家猜，林昭会不会被吓哭？」
我走到那扇门前。
门上挂着一个破旧的门牌：A-13。
我没有立刻贴符，而是将手放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一股怨气顺着我的指尖，涌入我的身体。
我看到了。
一个瘦弱的女孩，被绑在病床上，被护工殴打，被医生强行灌下不明的药物。
她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死去，怨气冲天，化为这栋楼里最凶的厉鬼。
「就是这里了。」我轻声说。
我转过身，面对着不远处举着手机的沈薇薇和抱着手臂看戏的王导。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张黄符，撕成了两半。
直播间炸了。
「她干什么！她疯了吗！」
「她居然敢撕掉大师的符！」
「这是对神明的不敬！她会遭报应的！」
沈薇薇也愣住了，随即尖叫起来：「林昭！你疯了！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王导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林昭，你别不识好歹！」
我笑了。
「报应？」我看着他们，「你们不是想看我拜鬼吗？那我就拜个大的给你们看。」
说完，我推开A-13的门，走了进去。
在我身后，那扇沉重的铁门，「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将外面所有的尖叫和惊愕，都隔绝开来。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怨气。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性鬼影，就站在我面前，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脸，身上散发着比张恒他们加起来还要恐怖百倍的气息。
她就是这栋楼的主人。
张恒、李悦、陈俊三个鬼魂吓得缩在门后，不敢进来。
女鬼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她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死死地「盯」着我。
「滚……出去……」她发出嘶哑恐怖的声音。
「我不会伤害你。」我平静地看着她，「我来，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女鬼歪了歪头，似乎有些困惑。
「外面那些人，」我指了指门外，「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欺负我，也想利用你来炒作。你甘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