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是无所畏惧的。
我走上舞台，站在了林薇和李峰的面前。
相隔不过一米。
我能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和我送她的那瓶几十块的廉价香水，味道完全不同。
“陈阳，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薇压低了声音，话语里满是威胁，“你如果敢毁了我的婚礼，我保证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
毁了你的婚礼？
不。
我不是来毁掉它的。
我是来……让它变得更精彩。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打开了那个黑色的礼盒。
里面没有刀，没有危险品。
只有一沓厚厚的，泛黄的纸。
李峰不耐烦地嗤笑一声：“搞什么鬼？一堆破纸？”
我从里面抽出最上面的一张。
那是一张火车票。
三年前，我从老家来这里的火车票。
硬座，二十七个小时。
“林薇，还记得吗？”我将车票展示给她看，也展示给台下所有的宾客看，“三年前，你给我打电话，说你不想再过苦日子了，你说你同学的男朋友都给她们买了名牌包，而你什么都没有。”
“我听完，连夜就买了这张票，来到了你的城市。”
林-薇的脸色，白了一分。
我又抽出第二张纸。
那是一份租房合同。
城中村，十五平米的单间，一个月三百块。
“这是我们第一个家。”
“没有空调，夏天热得像蒸笼，你每天晚上都热得睡不着，我就给你扇一整夜的扇子。”
我又抽出第三张纸。
那是一张医院的缴费单。
“你半夜急性肠胃炎，我背着你跑了三条街才找到一家诊所。当时我身上只有两百块钱，交了医药费，我们就只剩下二十块。”
“那二十块，我们买了一份炒饭，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林薇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台下的宾客们，从一开始的看戏，变成了窃窃私语。
他们开始交头接耳，对着台上指指点点。
李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够了！”他低吼一声，想来抢我手里的东西。
我侧身躲过。
“李少，别着急。”
“精彩的，还在后面。”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林薇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以为，我今天只带了这些回忆来吗？”
“我给你准备的‘惊喜’，才刚刚开始。”
说完，我从那沓纸的底下，抽出了一叠银行流水单。
灯光下，那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显得格外刺眼。
2
银行流水单很长，记录着过去三年，我每一笔打给林薇的钱。
“2018年3月5日，转账5000元，备注：薇薇的生活费。”
“2018年4月5日，转账5200元，备注：宝贝，天热了买点漂亮裙子。”
“2018年5月10日，转账6000元，备注：老婆，听你说想报个瑜伽班。”
我每念一条，林薇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男的谁啊？听起来好像是新娘的前男友？”
“我的天，每个月给这么多钱？这男的对她也太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