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嫂子一看到陆振国，就像看到了救星，捂着脸哭嚎起来：“陆团长！陆团长你可来了！你看看你的好前妻，她……她当街打人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陆振国的视线从张家嫂子红肿的脸上移开，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复杂极了，有震惊，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他大概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眼神凌厉、出手狠辣的女人，和过去那个温顺柔弱的江月华联系在一起。
“怎么回事？”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
我还没说话，张家嫂子就抢着告状：“她开了这么个不正经的店，卖这些伤风败俗的衣服，我好心劝她两句，她就动手打我！陆团长，你看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数吗？”我冷冷地看着她，“你骂我什么，要不要我当着陆团长的面，再给你重复一遍？”
张家嫂子的哭嚎声一顿，眼神有些躲闪。她敢私下里骂我“破鞋”，却不敢当着陆振国的面承认。
陆振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扫了一眼我店里挂着的衣服，目光在那条喇叭裤上停顿了一秒，随即转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江月华，你就非要这样吗？”
他指的是什么？是我开店，还是我打人？或许两者都有。在他眼里，我大概就该拿着那笔钱找个地方躲起来，安安分分地等着他“任务”结束，而不是这样抛头露面，惹是生非。
“陆团长，”我刻意拉开了距离，语气客气又疏离，“我怎么样，似乎和您没什么关系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是普通老百姓，做点小本生意糊口，不犯法吧？”
“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谁都看得出来，陆团长这是余情未了，可江月华却铁了心要划清界限。这出戏，可比家长里短的八卦精彩多了。
“陆团长，”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您是大忙人，我这小店就不耽误您时间了。至于张嫂子，如果她觉得我打得不对，可以去派出所报案。我随时奉陪。”
说完，我转身就要回店里。
“站住！”陆振国厉声喝道。
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过了几秒，他放缓了语气，几乎是带着一丝恳求：“月华，跟我回去。别闹了，行吗？”
回去？回哪里去？那个充满了谎言和算计的家吗？
我笑了，转过身，看着他那张写满挣扎的脸：“陆团-长，请你搞清楚，我不是在闹。我很认真。这家店，我会一直开下去。我的人生，也只会由我自己做主。”
我的目光坚定而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陆振国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他大概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赌气，我是真的变了。那个对他言听计从，把他当成天的江月华，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娇弱的声音。
“振国哥……”
白薇薇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饭盒，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立刻露出了担忧又无辜的表情：“这是怎么了？嫂……江同志，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