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搬进新家的第一晚,我在阁楼发现一个布满灰尘的日记本。
前主人的最后一页写着:“无论听到什么,千万别去地下室。”
我嗤之以鼻,直到深夜地下传来挠门声。
警察搜查后说地下室什么都没有。
但那晚以后,我每天醒来手上都沾着泥。
心理医生说我可能在梦游。
直到今晚,我被雷声惊醒,发现自已正站在地下室门口。
手里攥着那把生锈的钥匙。
而日记本上多出一行血字:“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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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搬进灰墙别墅的那天,秋意正浓。货车吭哧吭哧开走,留下我和寥寥几箱家当,站在缠满枯藤的铁艺大门前。风掠过树梢,带起一阵簌簌的响动,除此之外,四周静得吓人。这房子有些年头了,灰色的外墙爬满了斑驳的痕迹,几扇窗户像疲惫的眼睛,默默注视着我这个不速之客。价格低得离谱,中介语焉不详,只含糊提了句前主人走得急。我那时被一连串的倒霉事催逼着,只当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现在,独自站在这片寂静里,那点侥幸心里,开始渗出丝丝凉气。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和淡淡霉尘的气味扑面而来。大厅很宽敞,但光线被厚厚的窗帘挡了大半,显得异常昏暗。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一下一下,敲在心上。家具都蒙着白布,在白日里也形同幢幢鬼影。
折腾到晚上,才勉强把卧室收拾出个能住人的样子。窗外彻底黑透了,风声比白天更紧,有时像呜咽,有时又骤然停顿,留下一片死寂,静得让人心慌。我缩在客厅唯一没罩白布的旧沙发里,就着一盏光线昏黄的落地灯,试图驱散那点莫名的寒意。
“咣当——”
一声闷响从头顶传来。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心脏咚咚直撞。屏息听了好一会儿,只有风声。大概是阁楼的老旧木板,或者……别的什么松动了吧。我试图安慰自己。
可那声音缠在耳边,不肯散去。犹豫再三,我还是抓起了手电筒,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攀上了通往阁楼的活板门。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一股更浓重的尘埃气味涌下,呛得我咳嗽了两声。手电光柱扫进去,光线在这里仿佛都被吞噬了大半,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到处都是蛛网,废弃的家具、箱子堆叠在阴影里,像一座座沉默的坟茔。
鬼使神差地,我走向阁楼最深处的那个矮柜。柜门虚掩着,里面空荡荡,只有一本硬壳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角落。
我把它抽了出来,回到楼下灯光里,拂去封面的灰。笔记本是棕褐色的,皮质封面已经磨损发脆,没有任何标识。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它。
前面大部分页面是空白的,只有最后几页有字。墨水是深蓝色的,字迹一开始还算工整,到后面越来越潦草、凌乱,仿佛书写者的手在剧烈颤抖。
“……又听到了,那声音……就在下面……挠着什么……”
“……他说我疯了,可我真的听到了!就在墙里面!”
“……没人信我……他们都说这房子空了很久……可我知道不是……”
“……别去……无论如何……别去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