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带着硝烟味的铁钳,带着死亡的寒意,瞬间扼住了苏晚星的咽喉!
粗糙的战术手套边缘摩擦着她脆弱的颈侧皮肤,带来火辣辣的刺痛!巨大的力量如同液压机般收紧,瞬间剥夺了她的呼吸!气管被挤压变形,发出可怕的“咯咯”声!眼前的世界瞬间被血色和黑暗吞噬,耳中只剩下自己心脏疯狂擂动、濒临炸裂的轰鸣!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冰冷地笼罩而下!
“呃——!”苏晚星双目暴睁,眼球瞬间布满血丝!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药物带来的虚浮亢奋,身体如同被钓离水面的鱼,爆发出垂死的、绝望的挣扎!她双手拼命地去抓、去掰那只铁钳般的大手,指甲在冰冷的战术手套上徒劳地抓挠,留下几道浅痕!双腿在狭窄的空间里疯狂踢蹬,撞击着车厢内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那只手的力量太大了!如同钢铁浇筑!她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她的意识!肺部如同被点燃般灼痛,大脑因缺氧而阵阵眩晕!
“目标清除!”车顶传来一个嘶哑、冷酷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般的轻松!
就在苏晚星眼前彻底发黑、意识即将坠入永恒黑暗的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枪响,几乎是贴着苏晚星的耳朵炸开!巨大的声响震得她耳膜刺痛,瞬间失聪!
扼住她喉咙的那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一震!力量瞬间消失!一股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如同喷泉般,从上方那只手臂的断裂处狂飙而出,劈头盖脸地浇了她满头满脸!
是血!滚烫的、带着生命余温的鲜血!
那只断臂无力地垂落下来,只剩下破碎的战术手套还挂在她脖子上!车顶传来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和沉重的坠落声!
副驾驶位的“暗影”安保,在千钧一发之际,以近乎自毁的姿态,从破碎的前挡风玻璃探出半个身体,用配枪顶着车顶上那个杀手的腋下,一枪轰断了他嵌入车窗的手臂!
代价是——那名安保的半个身体暴露在枪林弹雨中,瞬间被侧面射来的数发子弹打成了筛子!鲜血和破碎的组织溅满了整个前座!
“老狼!”驾驶位的安保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悲吼!但他没有丝毫停顿!油门踩到底!方向盘猛打!残破的防弹车如同发狂的犀牛,撞开前方一辆燃烧的障碍车残骸,碾过路肩,车身剧烈倾斜,几乎翻覆!最终咆哮着冲进了前方一个幽暗的地下隧道入口!
刺耳的枪声和引擎的咆哮被瞬间隔绝在隧道厚重的墙体之外。车内只剩下引擎粗重的喘息、刺鼻的血腥味、浓烈的硝烟味,以及苏晚星剧烈到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干呕!
“呕……咳咳咳……”她蜷缩在角落,浑身浴血,脖子上还挂着那只断裂的、冰冷的战术手套,粘稠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头发、脸颊、脖颈不断流淌,浸透了灰色的病号服。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被重创的喉咙和胸腔,带来窒息后的剧痛和眩晕。药物的亢奋感早已被死亡的恐惧和生理的极限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她没死。暂时。
但代价是惨烈的。前座,代号“老狼”的安保,半个身体被打烂,无声地伏在碎裂的仪表盘上,鲜血汩汩流出。驾驶位的安保(代号“鹰眼”)左肩被流弹擦过,一片血肉模糊,但他依旧死死握着方向盘,眼神锐利如刀,警惕地扫视着隧道前方。
“目标……目标状态?”鹰眼的声音嘶哑,带着剧痛下的喘息,通过车内通讯询问后座。
苏晚星无法回答,只能发出痛苦的咳嗽声。她的右手,那只一直紧握着荆棘刺的手,在刚才的死亡挣扎中,被断臂的冲击力狠狠撞在车门上!剧痛让她瞬间松开了手!荆棘刺脱手而出!
她的心猛地一沉!不顾喉咙的剧痛,挣扎着在黑暗中摸索!脚下是冰冷的金属地板,粘稠的血泊……在哪里?!荆棘刺在哪里?!
冰冷的触感!在座椅的缝隙里!
她几乎是扑过去,用颤抖的、沾满鲜血的手,死死抓住了那枚冰冷的金属物!荆棘刺!还在!冰冷的棱角硌着她掌心的伤口,带来清晰的痛感,却让她感到一丝病态的安全。
“目标存活,意识清醒,但受伤不轻。”鹰眼快速汇报,显然从后视镜看到了苏晚星的动作。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物品的状况。“我们甩掉了尾巴,但对方肯定在出口布控。‘堡垒’模式启动,呼叫支援!坐标发送!重复,坐标发送!遭遇‘清道夫’级别伏击!请求最高等级接应!”
堡垒模式?苏晚星的心猛地揪紧。这是傅凛渊的应急方案?他还有后手?
残破的防弹车在幽暗的隧道中高速穿行,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车灯在隧道壁上投下摇晃的光斑,如同垂死巨兽的眼睛。时间在血腥和死寂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突然!隧道前方出口的光亮处,几道刺目的远光灯如同探照灯般亮起!死死锁定疾驰而来的车辆!出口被堵死了!
“坐稳!”鹰眼厉声嘶吼!猛地将油门踩进地板!同时,双手在方向盘下方一个隐蔽的面板上快速敲击!
嗡——!
一股强大的电磁脉冲瞬间以车辆为中心爆发开来!隧道内壁的应急灯瞬间熄灭!监控摄像头爆出火花!堵在出口的几辆车灯瞬间全灭!车内隐约传来咒骂和惊呼!
就在这短暂的、人为制造的黑暗和混乱中!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隧道侧上方传来!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和碎石滚落的声响!隧道顶部,一个巨大的、预先设置好的定向爆破口被引爆!厚重的混凝土结构被炸开一个直径数米的破洞!
刺眼的天光混杂着灰尘和硝烟,从破洞处倾泻而下!
残破的防弹车没有丝毫减速!在鹰眼精准到极致的操控下,咆哮着冲向那个刚刚炸开的破洞!轮胎碾过碎石和扭曲的钢筋,车身在剧烈的颠簸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如同一头伤痕累累的钢铁巨兽,向着那唯一的生路,悍然飞跃!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车身重重地砸落在破洞外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苏晚星再次狠狠撞在车门上!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目标转移成功!正在前往备用安全点!”鹰眼的声音带着喘息,但依旧冷静。车子再次咆哮着冲入陌生的街道。
苏晚星瘫在座位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她死死攥着荆棘刺,冰冷的金属几乎要嵌入她的掌心血肉。刚才那地狱般的几分钟,让她彻底明白了傅振雄的杀心有多坚决,傅凛渊的手段有多狠辣,而自己这条命……在这两股巨力的撕扯下,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冲进了一处看似废弃工厂的深处。厚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刺眼的探照灯光亮起,将这片封闭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车门被猛地拉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几名同样穿着黑色作战服、气息冷冽的“暗影”成员迅速围了上来。
“目标转移完成。‘老狼’牺牲。”鹰眼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悲怆。他捂着流血的肩膀,艰难地下车。
苏晚星被两名安保粗暴地拖拽出来,扔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担架床上。她像一块破布,无力地瘫软着,任由摆布。惨白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只能模糊地看到周围晃动的黑色身影和冰冷的武器反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股强大、冰冷、带着血腥味和滔天怒意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暴风雪,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所有的“暗影”成员瞬间立正,垂首肃立!
傅凛渊来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担架床前,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阴影,将苏晚星完全笼罩。他穿着一件沾染了灰尘和不明污迹的黑色大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同样深色的衬衫。颧骨下的止血贴边缘,隐约能看到一丝暗红渗出。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冰风暴和一种近乎实质化的、被压抑到极致的暴怒!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一寸寸刮过担架床上狼狈不堪、浑身浴血的苏晚星——凌乱粘血的头发,惨白如纸的脸颊,脖颈上刺目的青紫掐痕和残留的战术手套碎片,浸透鲜血的病号服,以及那只死死攥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右手!
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她那只紧握的右手上。那里面,攥着他想要的东西,也攥着她拼死守护的秘密。
傅凛渊缓缓俯下身。冰冷的雪松气息混杂着硝烟和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的脸距离苏晚星的脸不足一尺!那双翻涌着寒冰风暴的黑眸,死死地锁定了她因恐惧和虚弱而失焦的猫眼!
“东西。”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金属,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毁灭性的力量,“给我。”
不是命令。是最后通牒。
苏晚星的身体在巨大的恐惧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傅凛渊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碾碎一切的狂暴怒意!比在囚室里更甚百倍!那是他得力手下牺牲的怒火,是他掌控被挑衅的暴怒,是他耐心彻底耗尽的冰冷杀机!
给他?交出荆棘刺?交出母亲用命换来的线索?向这个将她视为棋子和囚徒的男人屈服?
不!
这个念头如同回光返照般在她即将崩溃的意识中亮起!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涣散的猫眼中,再次凝聚起一丝微弱却执拗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火光!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不……我的……”
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倔强。
傅凛渊的眼神瞬间冰寒刺骨!所有的耐心和算计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乌有!他猛地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带着千钧之力,如同捕食的鹰爪,狠狠地、不容反抗地抓向苏晚星那只紧握荆棘刺的右手手腕!
他要硬抢!
冰冷的指尖如同铁箍般瞬间扣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腕骨!巨大的力量传来,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剧痛让苏晚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感觉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
“呃啊——!!!”她爆发出垂死般的挣扎,身体在担架上疯狂扭动,左手不顾一切地去抓、去打傅凛渊的手臂!但她的力量在傅凛渊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傅凛渊的手指如同冰冷的钢钳,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那只紧握的右手,一点点、不容抗拒地、从她身下掰开!强行抬高!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
苏晚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完了!彻底完了!
就在傅凛渊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紧握的拳头、强行掰开她手指的瞬间——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到极致的冰冷能量,毫无征兆地从苏晚星紧握的右手中爆发出来!荆棘刺!它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极致的绝望和意志,感受到了傅凛渊那毁灭性的威胁,被彻底激怒了!
那点幽蓝色的光芒不再是微弱闪烁,而是如同被点燃的蓝色太阳!瞬间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强光!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高频震颤的幽蓝色电弧,如同狂暴的雷蛇,瞬间缠绕上苏晚星的整只右手,并沿着傅凛渊扣住她手腕的手指,狠狠窜了上去!
“呃——!”
傅凛渊闷哼一声!如同被高压电瞬间击中!一股冰冷、狂暴、带着强烈信息冲击的能量流,毫无阻碍地顺着接触点,狠狠冲入了他的神经系统!他的大脑如同被无数根冰锥同时刺穿!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眼前一黑!扣住苏晚星手腕的手指瞬间麻痹失控!
他下意识地猛地抽回手!身体因为剧痛和冲击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
苏晚星的大脑也如同被同步引爆!荆棘刺爆发的能量不仅攻击了傅凛渊,更将她这个“宿主”也卷入其中!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数据洪流和神经脉冲,如同失控的海啸,狠狠冲垮了她意识的堤坝!无数破碎的画面、尖锐的噪音、冰冷的信息碎片在她脑中疯狂炸裂!
“不——!!!”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啸!身体在担架上如同被高压电击般剧烈地抽搐、痉挛!口鼻中甚至溢出了丝丝鲜血!
但就在这意识被彻底撕碎的剧痛中,一个极其诡异、完全超出理解的连接,如同黑暗中的闪电,瞬间建立!
她“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直接“映射”在混乱的意识深处!
她“看”到了傅凛渊踉跄后退的身影!看到了他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剧痛和震惊!看到了他下意识捂住额头的动作!甚至……她仿佛“听”到了他脑中那瞬间闪过的、如同惊雷般的念头:
**“生物电反噬?!神经脉冲武器?!顾家怎么可能有这种技术?!”**
紧接着,更多的、混乱的、属于傅凛渊的思维碎片,如同失控的弹幕,狂暴地涌入她濒临崩溃的意识:
**林正宏必须立刻控制!他不能死在傅振雄手里!**
**圣心医院顶层!陷阱还是机会?!**
**“清道夫”秦耀阳……格杀令!**
**顾家花园……碎片……必须抢先拿到!**
**这个疯女人……她脑子里到底还有什么?!**
这些念头,冰冷、锐利、充满了杀伐决断和冰冷的算计,如同无数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搅动着苏晚星混乱不堪的神经!她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痛苦,哪些是傅凛渊的思维!巨大的信息过载和神经剧痛让她彻底失控!
“啊——!!!”她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在担架上疯狂弹动!右手紧握的荆棘刺,幽蓝的光芒疯狂闪烁,如同垂死挣扎的星辰!
强行建立的、极其不稳定的神经链接,在这狂暴的能量冲击和双方剧烈的精神对抗下,如同绷紧到极限的琴弦——
“嗡——!!!”
一声尖锐到超越人耳极限的爆鸣,在两人接触的神经层面轰然炸响!
连接……断了!
荆棘刺的光芒如同被掐灭的蜡烛,瞬间黯淡下去,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明灭。
苏晚星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担架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有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证明着她刚才承受了何等恐怖的冲击。
傅凛渊也猛地后退一步,扶住了旁边冰冷的金属支架才稳住身形。他脸色微微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刚才那瞬间的剧痛和神经冲击让他心有余悸。他死死盯着担架上昏迷不醒、嘴角溢血的苏晚星,又低头看向自己刚才扣住她手腕的手指——指尖传来一种极其细微的、类似静电过后的麻木感。
刚才那是什么?!
冰冷的黑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无法解读的惊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荆棘刺……神经脉冲……思维碎片……
这个女人……和她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怪物?!
“傅总!”周谨急切的声音响起,带着担忧。几名医疗人员已经迅速围了上来,开始检查苏晚星的生命体征。
傅凛渊缓缓直起身,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脑中的混乱。他看了一眼担架上毫无生气的苏晚星,又扫过周围肃立的“暗影”成员和“老狼”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冰冷的杀意重新在他眼底凝聚,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暴虐。
“清理现场。目标送医疗室,不惜一切代价,吊住她的命。”傅凛渊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另外,通知‘蜂巢’,我要他们的主管和首席神经科学家,十分钟内带着所有关于‘神经脉冲交互’和‘生物加密技术’的绝密档案,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苏晚星那只无力垂落、却依旧紧握着的右手。
“还有,”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淬毒的寒意,“准备强效神经兴奋剂和生物信息提取设备。等她能喘气了……我要知道她脑子里……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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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医院,顶层VIP特护病房区。
深夜的走廊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
林正宏躺在最里面一间病房宽大的病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监护仪器。他脸色灰败,眼窝深陷,短短一天仿佛老了十岁。白天“体检”时医生那句“心脏功能严重衰退,疑似神经毒素慢性侵蚀”的诊断,如同死亡的丧钟,在他耳边反复回响。傅振雄!一定是傅振雄!那个股权质押的陷阱里,他递来的“特效药”……是毒药!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比仪器上起伏的心电图更加剧烈。他不敢闭眼,总觉得黑暗中随时会伸出一只索命的手。
突然!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爆炸声,毫无征兆地从楼下某处传来!整栋大楼都仿佛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医院的宁静!走廊的灯光疯狂闪烁了几下,骤然熄灭!应急灯惨白的光芒亮起,将慌乱的人影投射在墙壁上,如同群魔乱舞!
“啊——!!!”
“爆炸了!救命啊!”
“快跑啊!”
惊恐的尖叫、哭喊、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楼层!
林正宏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僵硬!来了!傅振雄的灭口!他果然连医院都不放过!
他挣扎着想按呼叫铃,想爬起来逃跑,但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药物的作用而绵软无力!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穿着皱巴巴病号服、浑身浴血、头发凌乱粘着血痂的身影,被两名气息冷硬的“暗影”安保粗暴地架了进来!像扔一袋垃圾一样,重重地扔在了林正宏病床旁边的另一张空置病床上!
是苏晚星!
她似乎刚从昏迷中被强行唤醒,脸色惨白得如同死人,眼神涣散没有焦点,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脖颈上青紫的掐痕触目惊心。她被摔在病床上,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
林正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苏晚星?!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这副模样?!难道……难道傅凛渊把她也扔到这里……是当诱饵?!还是……要一起灭口?!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看着旁边病床上那个如同破碎人偶般的女人,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结局!
“看好他们!”一名安保对着门口的同伴冷声下令,随即快步离开,显然爆炸引起的混乱需要他们去处理。
病房门被关上。惨白的应急灯光下,只剩下林正宏粗重恐惧的喘息声,和苏晚星微弱痛苦的呻吟。
林正宏死死盯着旁边病床上的苏晚星,看着她脖子上那可怕的掐痕,看着她涣散的眼神……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草般在他心中滋生:完了……都完了……傅振雄不会放过我们……傅凛渊也不会……与其被他们像狗一样宰杀……不如……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疯狂而绝望!如同输光一切的赌徒!他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伸出手,摸向自己病号服内侧口袋——那里藏着一颗他早就准备好的、用来自我了断的氰化物胶囊!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枚致命毒囊的瞬间——
旁边病床上,一直蜷缩着、仿佛毫无知觉的苏晚星,猛地转过头!
那双原本涣散的猫眼,此刻如同回光返照般,爆发出一种极其锐利、极其冰冷的光芒!如同淬了剧毒的刀锋!死死地钉在了林正宏那只伸向毒囊的手上!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沾着血迹的唇瓣开合,没有发出声音,但那口型,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林正宏混乱的脑中:
**“想死?林正宏,你欠顾家的血债……还没还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