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走在路上,看着路两侧的霓虹灯亮起,脚下的影子被一点点拉长。

我拿起手机翻开联系人一页,给直树发去了短信:下周的比赛我会按时参加,这几天我会自己训练,不需要你来指导我了。

消息成功发送。

他以为三言两语就说服我吗?哼,想的美。

回到出租屋时里面一片漆黑,湘琴爸爸还没有回来。我从角落里拿出一沓叠在一起的传单,这些传单都是附近商户塞到门把手上的,本来想着收集起来定期丢掉,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网球教学..网球教学。”我碎碎念的翻找着,很幸运,在翻了几张后就看到了关于网球课招收学员的内容。

“就这个了。”我浏览着传单,“育知路?啊!就是旁边的那个十字路口。”

刚好明天没课,可以去这里看看。我心想。

这一觉睡的很香,江直树的表白完全被我抛之脑后,等我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简单吃过早餐后就出发去了网球俱乐部。

从路口拐进去就看到门上贴了一张大大的海报,“燃烧脂肪,运动吧!”

这栋楼里有各式各样的体育培训,而网球是在一楼最里面的位置。

“你好,这里是网球俱乐部吗?”门虚掩着,推开后发现里面坐着三个人,坐在最靠外的是一个年轻女性,看不出大概年龄,但四肢都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你好,是来体验网球课的吗?”

她走上前欣喜的看着我。

“有没有那种能一周速成网球的课?”我说出了我的需求。

谁曾想却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还从来没有人能一周学会打网球呢。”里面几个男教练一副听到什么天大的乐子一样。“除非你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见我一脸失落,最前面的那个女教练来到我的跟前,“不过你可以先试一下,我可以尽力的教,但是一周后的具体成效就看你的了。”

我听到后一脸惊喜的连忙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我上完课就再坐公交回来,到这里上网球课。女教练名叫丽莎,以前是省队的,因为受伤导致不能再上场比赛于是改做培训。

她很细心,每次带我运动前都会带着我拉伸,运动完肌肉酸痛她也会教给我她在省队时学到的放松肌肉的方法。

一来二去,我也向她吐露出了我报名的原因。

“原来这场比赛可以决定那个男生是否需要参加社团活动啊。”丽莎斟酌了一下。“那除了你训练他也得训练啊。而且你们俩是一个团队,最好能一起训练。这样打赢的几率才大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他挺厉害的,只要我不拖后腿他就能赢的。”

看着我一副颓然的模样丽莎扑哧一笑,“那天听到你的要一周就要学会的豪言壮志还以为你的目标多么远大,原来只是想要不拖后腿呀。”

我尴尬的红了脸。

“这个好说,我保证能让你达成不拖后腿的目标!”

放松后,丽莎调整了她的教学计划,将一些需要长期才能看到成效的基础训练缩减了许多。更多训练我在实战过程中的技巧。

短短三天我便进步飞快。

……

学校食堂里,我排着队来到打饭窗口,“湘琴,最近怎么都没见你来食堂。”阿金弯着腰,从窗口里面探出头来。

“我最近忙着网球训练,每天上完课就得赶回去。”我将餐盘递到阿金面前,“随便打一点就行,我吃两口又得回去了。”

“是江直树逼的吗?”阿金一脸担忧,五官都皱在一起。“运动这么辛苦怎么能随便吃呢,我给你多打一点肉。”

“不是直树啦,是我自己报名的。”

“喂!你餐盘都没多少肉了,你都打给她了我们吃什么?”排在后面的男生不满的嚷道。

“去去去,你别来打扰我和湘琴说话,下一锅肉马上就出锅了,多得是肉不会饿着你的。”

阿金和男生争论着,我端起餐盘找到个空位加快扒饭的速度。

“不好意思,我有点迟到了,今天公交有点慢。”我一路小跑来到网球场。

“下次注意时间啊,来,今天我们要加入一个新成员。”我这才发现丽莎身后坐着个男生。

一脸好奇的往她身后看。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袁湘琴。”丽莎转头看着我,“这是我们新加入的成员,江直树!”

树上的蝉鸣骤然大了三倍,脑袋里一阵嗡鸣。

我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你怎么在这里?”

直树并没有理会我,径直走到丽莎身边,“教练,她就是我下周打比赛的搭档,你带着我和她一起练习吧!”

丽莎的目光在我和直树的身上来回流转,仿佛像是吃到了一个大瓜。

“湘琴的基础很弱,而你的基础却很扎实。”丽莎看向直树,“刚才的摸底练习我能看得出你是在刻意隐藏实力。”

“既然选择了一个基础薄弱的人做搭档,那就要做好为她兜底的准备。”

“今天开始,我会着重训练你和湘琴的配合,你的对手一定也知道你们俩实力悬殊,所以为了获胜他们可能会重点攻击湘琴。”

“直树,湘琴!你们要配合好。”

江直树点点头。

而我还沉浸在震惊中,一向是天才的直树居然也报了班。

“别傻站着了,你只需要防御,当球打过来的时候看准后回击,拿分的事情交给我。”

直树的嗓音从我耳边传来。

“湘琴!全神贯注!”丽莎的声音从对面场上传来。

“砰!”一颗球向我冲了过来。我下意识想躲,突然手腕被握住。

“不要怕!”直树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握住我拿着球拍的手用力一挥,那颗让我心跳加速的网球成功飞过网架。

“你看,并不难的对不对。”直树放开了我的手腕又重新站回他的位置。

“再来!湘琴做好准备!”丽莎把球好好抛起,又用力击打。

我握紧球拍咽了咽口水,“并不难的,湘琴。”我想着直树说的话,脑海里是他带着我挥拍的样子。

我举起球拍,后撤一步,在网球下坠之时用力挥出。

“砰,砰砰砰…”

是网球落地的声音,我看着被我成功击打过去的网球忍不住欣喜。

我下意识的看向直树,他也微笑着看着我,“其实并不难的。”我的脑海里全是他的这句话。

“湘琴,表现不错!接着继续。”丽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是一记高速球。

……

直到傍晚我和直树才从球场离开,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看向一旁的直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昨天去了幸福小馆告诉财叔有东西要给你,他就告诉了我现在的住址。”

想来也是,除了爸爸,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们现在的住址。

走到路口我停下脚步,“旁边是公交站,367路可以你家。要是想打车的话,公交站旁边就是出租车的停靠点。”

直树没有动作。

“都不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直树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以前我在外面租房都邀请你过夜了。”

我叹了口气,回头万一这家伙又找爸爸告状,我又得被教育了。

我撇了撇嘴,说:“上去坐坐行,过夜没门儿。”

直树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跟在我后面走进了公寓里。

“平时家里就我和爸爸,没有准备客人拖鞋,你就不用换鞋了。”

我倒了杯水递给直树,“喝完就回去吧,一会儿太晚了不好打车的。”

直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苦笑着说:“这么快就要赶我走啊。”

我不说话坐在一边。

“你是怕我不练网球比赛时拖你后腿才跑过来监督我的吗?”我耷拉着嘴角小声嘟囔。

“笨蛋。”

我抬起头看向江直树。

对方注视着我,“是因为我对你太严格你才不愿意跟着我训练吗?”

我将头扭向一边,不愿意回答。

“明天我会接着来训练的。”说完直树起身准备离开。

热水壶发出“哧———”的长啸声,白雾顺着壶盖小孔钻出来。

“慢走不送。”我朝着厨房走去。

从柜子里取出玫瑰花茶放到杯子里,用毛巾垫在水壶把手上,抓着杯子小心翼翼的给里注水。

干花刚飘起来,杯底突然“咔嚓”裂开细纹。手指猛的发烫,刚想松手,一声脆响玻璃四分五裂摔在地上,热水正正好好浇在了我的脚上,茶叶混着花瓣流到了地上。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烫死我了!!”我无声的叫喊着。直树还没走远,我可不想让他听到。

我强忍着眼泪打开水龙头接着凉水往脚上和手指上淋。

“咚咚咚,湘琴”门外传来直树的声音,“我把背包落在沙发上了。”

我转头朝沙发看去,果然一个黑色运动包放在沙发上。

“等一下!”我努力忍着疼痛,让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

我将水龙头关上,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玻璃渣,一瘸一拐的来到沙发前拿起背包,再缓慢的朝门口挪动。

“咚咚咚。”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来啦来啦!我烦躁的喊着。”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想着把背包递过去。

“你在做什么?”

我这才发现因为疼痛直不起腰,我正弓着身子仰头看着直树。

直树疑惑的推开门,看到我通红的脚背,再抬头看了一眼厨房方向还在冒着水蒸气的水壶,生气的推门而入,“你是不是傻,倒个水都能受伤,再说,你不会喊吗?不会找人求助吗?”

直树把我抱到沙发上,提起我的脚小心的吹着。

“家里有烫伤膏吗?”

我摇摇头。

他啧了一声,又把我抱到水池前,用冷水淋着我的脚。

“我下去去买药膏,你就在这里给脚降温。”说着从门口玄关拿起钥匙走出门外。

“不用了,都已经开始褪红了。”我大声喊着,但是没有人回答。

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的流着,我从口袋里掏出小灵通对着我的脚拍了一张。

真可惜这个时候没有朋友圈,要不还能发一个帖子。

看着逐渐褪红的脚,我关掉水龙头重新坐到沙发上。这个时候直树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子药品。

“怎么买了这么多药?”我疑惑的看着他。

“你一天天不是这里伤了就是那里伤了,家里也不备点药,我就直接一次性把常用药买齐了。”

说着,他从袋子里翻出烫伤膏,就要往我脚上抹。

“不用了,已经褪红了,也不怎么疼了。”我用手挡在脚上想要制止他。

他生气的瞪了我一眼,“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他白了我一眼,“把手拿开。”

什么医生,明明还只是医学生。我在心里想着。不过手还是乖乖挪开。

我看着直树认真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处理好烫伤的地方后直树又去楼下的小餐馆打包了点食物回来,“你晚上好好休息,不要多走动,吃完饭就早早休息吧,我先回去了。”直树拿起门口的背包,“对了,钥匙我给你放在原位置了,另外,我刚刚复制了一份给我。省的你出了什么问题不给我开门。”

说完他就关上了房门,留我在房间里大喊,“谁让你复制我家钥匙的,还给我!”

……

转眼间就到网球社比赛的日子了,社长和另外一个瘦瘦的女生搭档,对这两个人我都没什么印象。

比赛开始后,我牢记着“攻击交给直树,我只需要防御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有原本的湘琴加成,我发挥的居然出奇的好,半场交换位置时连社长都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比分差距不大,我和直树互换了一下眼神,默默退回到场地边缘。下半场就靠直树了!

社长和瘦瘦女生已经开始喘气,正是直树拉回比分的好时机。

“得分!”

“得分!”

“…”

一连几个得分都是直树拿下的。

“社长队犯规”

“比赛结束!直树湘琴队获胜!”

“耶!”我激动的跳起来欢呼,看了一眼直树,他手撑着膝盖,弓着腰气喘吁吁的看着我笑。

……

直树赢了比赛,按理来说应该在网球社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可谁曾想,见面的次数居然比比赛前还要多!不过他经常是和社长一起打球,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流。

作为学姐有一大好处就是不用跟着新入社的学生进行体能训练,我练习打球之余还能看看乐子。这一届的副社长延续了魔鬼训练风格,让新学员们苦不堪言,其中就有欧阳干。

“副社长,我能去和学姐打球吗?”欧阳干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就你还想和学姐打球,先蛙腿跳50个再说。”

“好呀,我这就跳。”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就手臂放在身后开始跳了起来。

“48,49,50”

欧阳干刚好跳到了我的面前,他朝着我爽朗一笑,转头对着副社长大喊,“这下我可以跟学姐打球了吗?”

副社长被搞得不耐烦,摆了摆手不再搭理他。

欧阳干眼尾微挑,唇角却噙着一抹笑意,“学姐,以后还是在空余时间约你打球吧,要是每次都得50个蛙腿跳,不出几次我的腿可就要废了。”明明是抱怨的话,却生生像裹了层蜜糖。

我盯着他的脸,心跳声盖过了所有知觉。真实的我妥妥是个颜控,欧阳干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

他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但是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一张一合的嘴唇上,完全没在听。

“袁湘琴!袁湘琴!”

欧阳干没再继续说了,耳边传来熟悉的怒音。

“社团不是提供场地给你聊天的。”直树冷冷的说道。

“对不起,学长,是我拉着湘琴学姐聊天的。”

“学姐,我们过去打球吧。”欧阳干站起身,帮我拿起网球拍和遮阳帽。

我跟在后面朝着一旁的网球场地走去,留下直树一个人站在原地。

“学姐,直树学长对你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欧阳干好奇的看着我问。

“原本他不这样的,但是可能我之前经常惹他生气,给他惹麻烦,所以他有点看我不顺眼。”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是喜欢着湘琴的,我暗暗想着。

欧阳干沉默片刻,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聊。

“之后可就真的只有在社团活动时间之外和我打球了。”我收拾着行李朝欧阳干笑着说。

“什么意思?”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抱着背包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好看的晚霞,有些恋恋不舍着,“我准备退社了,今年最后一年了,除了要补学分,我还得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所以就计划把社团活动都退掉了。”

他垂眸盯着脚尖踢着地上的树叶,喉结动了动,“其实…挺舍不得你走的。”

顿了顿又笑了起来,“不过你也有你的计划。”

突然又很认真的盯着我,“那我以后能约你出去玩吗?”

我被他突然的正经弄的一乐,“当然啦,我只是不来网球社了,每天还得来学校上着课呢。”

他双手垫在后脑勺,腰部悬空靠在了铁围栏上,“也是,又不是见不到了。”

他低头看着我,嘴角还带着未褪的笑意,我仰头看着他,落日的余晖在墙上映出了我们的剪影。

直树停在梧桐树下,手指无意识地勾住背包的带子。暮色里传来女生清亮的笑声,混杂着男生低低的说话声,像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上。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夕阳下拉长,孤单又寂寞,心口处仿佛突然空了一块,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了上来。

……

欧阳干是第二个知道我住址的人。这说来完全就是天气惹得祸!

原本我们俩约好看完新上映的动画大电影再吃个晚饭就解散,谁曾想进电影院前还是晴朗无云,看完电影后出来却刮起了狂风大雨。

“插播一则突发新闻,台风“鲸昆”于今天下午4点45分登陆,请市民做好防范工作,……”商场外面的显示屏上播放着新闻。

台风!!作为一个在内地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听到台风的兴奋超过了对自然灾害的恐惧。路上的行人穿着雨衣抱着随身物品四处躲雨,机动车道上的车也都疾驰而过,丝毫不在意是否溅起雨水。所有人都着急着往家里跑。

“完了。”欧阳干看了一眼时间,4点23分,“一会儿台风要登陆了,肯定打不到车回家了。”

欧阳干家在隔壁市,他平时只有周末才回去,平时都住在学校。

“现在还有回学校的公交吗?”我看了看站台上还有不少人在等公交车。

没有听到回话,我转头一看,欧阳干正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好了啦,你跟我先去我家。”

欧阳干一下子喜笑颜开,帮我挎着包开开心心的往外走。

“走反啦!”我看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

这次的台风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等我们走到家时已经4点35了,他打电话给家人报备时,我突然想起来应该打个电话给爸爸说一声。结果电话刚拨通,对面爸爸的那声“湘琴啊,”还没说完,信号就断了。

家里没有电视,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我接收不到信息,有点慌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准备。

“湘琴。”欧阳干按住我惊慌失措的手,“家里的食物和水都在哪,我们得先统计一下。”

“啊对对”,我带着他来到了厨房。

“爸爸今天出门前还给我炖了一锅牛腩,够我们吃几顿的了。”我看了看高压锅里满满当当的牛肉,“还有菜篮子里有不少蔬菜水果。”

我又把下面的柜子打开,“这里还有我平时囤的泡面。”

看着满满当当的食物,我的安全感一下子就被填满了,“但是,水?家里没有矿泉水了。”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大问题。

“趁这会儿还没停水你先用干净的容器接水,我下去去买矿泉水。”

欧阳干冲出家门,我急忙的在后面喊,“超市在右转后的那条街道!”

下午5点,天空依旧是下着暴雨,屋子里的水和电也都断了,好在欧阳干抢购到了一提水。

屋内漆黑一片,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我拿了条毛巾丢给他,“你的衣服湿了,要不?给你拿一件我爸爸的衣服?”

“没事。”欧阳干湿漉漉的嗓音,“一会儿就干了。”

“对了,那天,谢谢你。”

欧阳干似乎是愣了一下,擦拭着头发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帮我接下了那颗网球。”我帮他回忆着,“一直以来都没有认真向你道谢。”

黑暗中,我听到他鼻腔发出笑声,“举手之劳而已,不用道谢。”

“你们理学专业都是学什么的啊?”

“我是学数学的,还包括一点计算机的课程……”

……

就这样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在这个突发的台风天里。

……

江家。

别墅内同样一片黑暗,不过客厅却格外亮堂,江妈妈边走边用手扶着蜡烛小心翼翼的滴了几滴蜡油在桌上,又把蜡烛放在上面固定好。

“阿财,你不要担心啦,湘琴会没事的。”

湘琴爸爸正焦急的搓着手,坐立难安。

接到湘琴电话时,他正让还在店内的员工下班回家。结果没想到通讯突然中断,他没有办法只能先来江家躲避台风。

“湘琴是给我打了个电话,但是还没听到她的声音电话就挂了。”湘琴爸爸眼泪都要下来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江妈妈也担忧了起来,“直树也没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从下午给他打电话就打不通。”

江爸爸搂着江妈妈,“直树已经这么大了,他会保护好自己的。”

“阿财,你也别太担心,湘琴给你打电话说不定是她想给你报平安。”

…..

“咚咚咚,咚咚咚……”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条毯子,摸了摸身旁,欧阳干不在这里,但是沙发上还有余温。

“湘琴!湘琴你还好吗?”

门外是直树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心想。

正当我起身准备开门时,锁芯传来转动的声音。

黑暗中,我看不清对方的脸。

“直树?”

男人冲上前一把抱住我,“吓死我了,我给你打电话先是占线随后又立马打不通了,还以为你出了事。”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吱呀”卫生间传来开门声。

“湘琴,是叔叔回来了吗?”欧阳干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