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毕业论文,我独自前往雾隐村做民俗研究。
村长热情地指着祠堂里一幅古画:
「这是我们供奉的山神新娘,能保风调雨顺。」
画中女子穿着我的蓝裙子,连嘴角的痣都一模一样。
当晚我就被绑上祭坛,曾经温厚的村民举着火把眼神狂热。
「不是要研究我们吗?」研究生男友笑着割开我的手腕,
「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不是更透彻?」
血滴在古画上,整座山开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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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的deadline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驱使我踏上了前往雾隐村的旅程。我的专业是民俗学,导师对这个偏远的、据说保留着完整古老祭祀传统的村落很感兴趣,认为那里有我论文需要的宝贵一手资料。周铭,我的男友,同样也是民俗学的研究生,原本计划与我同行,但临行前他被一个突如其来的、重要的学术会议绊住了脚。
“小溪,对不起,”他在电话里语气充满歉意,“你先去,我开完会立刻赶过去跟你汇合,最多三天。”
我虽然有些失望和隐隐的不安,但想到论文,还是鼓起勇气独自出发了。毕竟,做田野调查,独立是基本素质。
火车转汽车,汽车再转颠簸的拖拉机,最后一段甚至需要徒步。越靠近雾隐村,道路越是崎岖,空气也越发潮湿阴冷,四周的山峦被终年不散的雾气笼罩,名副其实的“雾隐”。手机信号时断时续,最后彻底消失。
到达村口时,已是黄昏。夕阳的余晖努力穿透浓雾,给这个寂静的村落染上一层诡异而不真实的橘红色。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封闭和破败,青石板路湿滑,两旁是黑瓦木墙的老屋,檐下挂着些风干的草药和我说不出名目的东西。几个穿着深色土布衣服的村民蹲在墙角,沉默地抽着旱烟,看到我这个外来者,投来麻木而审视的目光。
我按照导师给的地址,找到了村长家。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吴,皮肤黝黑,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但眼神却异乎寻常的亮,透着一股精明的热情。
“是林溪同学吧?欢迎欢迎!”他操着带浓重口音的普通话,热情地把我迎进堂屋,“路上辛苦了!我们这地方偏,难得有文化人愿意来。”
堂屋很暗,点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空气中混杂着霉味、烟叶味和一种淡淡的、奇异的香火气。我说明了来意,想研究村里的古老民俗,特别是关于祭祀的传统。
吴村长脸上笑容不变,连连点头:“好说,好说!我们雾隐村别的没有,就是老规矩多,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一样都没丢。”他话锋一转,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不过,林同学,我们这儿的规矩,有些比较……特别。外人看了,可能不理解。”
“我明白,村长,我是来做学术研究的,会保持客观态度。”我赶紧表态。
“那就好,那就好。”吴村长站起身,“走,我先带你去看看我们村里最重要的地方——祠堂。”
祠堂位于村子中央,是村里唯一看起来还算“气派”的建筑,虽然同样陈旧,但规模更大,飞檐翘角,在暮色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更浓郁的、陈年的香火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