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点三脚猫的医术,还是从原主留下的记忆里扒拉出来的。
“疼你就喊出来。”柳七七说。
阿绝咬着牙,一声不吭。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柳七七有点佩服他了。
“真是条汉子。”
阿绝:“……”
接下来的日子,柳七七负责出去找吃的,阿绝负责在家养伤。
柳七七运气不错,套子套到了一只肥兔子。
她高兴地拎着兔子回来,就看到阿绝坐在火堆旁,把她换下来的旧棉袄,缝补好了。
针脚很密,很整齐。
柳七七惊了。
“阿绝,你还会针线活?”
阿绝抬头看她,耳根有点红。
他点了点头。
“可以啊你。”柳七七把兔子丢给他,“会干活就行。去,把这个收拾了。”
阿绝:“……”
他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兔子,又看了看柳七七。
柳七七:“怎么,没杀过生?”
阿绝没说话。
他默默地捡起兔子,走到屋外。
柳七七跟出去看。
只见阿绝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手法利落,三两下就把兔子皮剥了,内脏也处理得干干净净。
那动作,快准狠。
柳七七看得眼皮直跳。
这哪是没杀过生。
这分明是没少杀生。
她干笑两声:“阿绝,你这刀法……挺熟练啊。”
阿绝拿着兔子的手一顿。
他抬头,那双黑眸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幽深。
“在外面……学的。”
“哦,哦。”柳七七不敢多问了。
兔肉炖了汤,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
阿绝的伤好得很快。
伤好了,他也开始干活了。
劈柴,挑水,打扫屋子。
他话很少,但柳七七说什么,他都听。
“阿绝,去把水缸挑满。”
“嗯。”
“阿绝,柴火不够了。”
“嗯。”
“阿绝,我饿了。”
“……”
阿绝默默地走进简陋的厨房,开始生火。
柳七七乐了。
这哪是小狼崽子。
这分明是田螺姑娘……哦不,田螺小伙。
而且,他还特别黏人。
柳七七去哪,他都跟在后面。
像个小尾巴。
“阿绝,你别跟着我了。”柳七七要去上茅房。
阿绝站在茅房外,不走。
“我一个大男人在外面,你怕什么。”柳七七哭笑不得。
阿绝:“我怕你掉下去。”
柳七七:“……”
她这茅房,就是个土坑。
掉下去……
柳七七忍无可忍:“你再不走,我……我就不给你饭吃!”
阿绝犹豫了一下。
“我就站远一点。”
他往后退了十步。
柳七七:“……”
算了,她忍。
村东头的张屠夫,是个出了名的光棍。
他看柳七七一个姑娘家,长得又水灵,早就动了心思。
这天,柳七七去村里换点盐巴。
张屠夫拦住了她。
“七七啊。”张屠夫笑得一脸横肉,“一个人过日子,挺苦吧?”
柳七七后退一步:“张大哥,有事?”
“嘿嘿。”张屠夫搓着手,“你看,我一个人,你也一个人。不如……咱俩凑合过得了。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柳七七胃里一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