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绝的身体一僵。
他猛地回头。
在看到是柳七七时，他眼中的冷光瞬间褪去，又变回了那副无辜的样子。
“Qiqi，我吵醒你了？”
柳七七坐起来：“没。你……大半夜不睡觉，擦刀干嘛？”
阿绝把匕首收了起来。
“睡不着。”
“想家了？”柳七七问。
阿绝摇摇头。
他没有家。
柳七七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
“阿绝，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绝垂下眼眸：“我……”
“你不想说就算了。”柳七七打断他，“我也不想知道。”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这个道理，她懂。
“阿绝，你那手刀法，还有你打张屠夫的狠劲……你杀过人吧？”柳七七还是没忍住。
阿绝的身体绷紧了。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但柳七七知道了答案。
“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杀人。”柳七七说，“我胆子小，怕见血。”
阿绝抬头看她。
月光下，她的脸小小的，白白的。
“好。”他轻声说。
“还有。”柳七七顿了顿，“开春了，你就走吧。”
阿绝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要赶我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伤都好了。”柳七七说，“你也不像个普通人，总不能一辈子待在我这个破草屋里吧。”
“我……”
“行了，睡觉。”柳七七站起来，回到自己的草堆上。
阿绝坐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接下来的几天，阿绝变得更沉默了。
他干活更卖力了。
水缸永远是满的，柴火永远是够的，屋子永远是干净的。
他还学会了做饭。
虽然只是简单的烤红薯，但也把柳七七伺候得舒舒服服。
柳七七有点不自在了。
“阿绝，你不用这样的。”
阿绝：“Qiqi，别赶我走。”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哀求。
柳七七心里一软。
“我不是赶你走……”
“你就是！”阿绝抬头，眼眶红红的，“你嫌弃我了。”
柳七七：“……”
她什么时候嫌弃他了？
“我没有。”
“你就有！”阿绝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
他仰着头，用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她。
“Qiqi，我很有用的。我能干活，能保护你。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柳七七被他这小奶狗一样的眼神，看得心都化了。
“好好好。”她投降了，“不赶你走，不赶你走。行了吧。”
阿绝笑了。
他这一笑，柳七七感觉整个破草屋都亮了。
“真好看。”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皮肤真好。
阿绝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他抓住柳七七的手。
“Qiqi……”
“干嘛？”柳七七想抽回手。
阿绝却不放。
他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Qiqi，我喜欢你。”
柳七七：“？？？”
她惊得差点跳起来。
“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阿绝又重复了一遍，眼神认真得可怕。
柳七七懵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养成游戏？
她养的小奶狗，跟她表白了？
“阿绝，你……”柳七七结结巴巴，“你才多大啊，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