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从地答应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立刻反锁,颤抖着手点开了手机上的监控App。
画面清晰地传来。
我的女儿甜甜,正站在游戏室中央。
她的对面,是穿着一身白色职业装,姿态优雅的白安然。陆景行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期待的微笑。
屏幕里,白安然只是不时地按下那个金属响片。
每一次“咔哒”声响起,我的女儿甜甜就会像触电般颤抖一下,随即做出一个让我心碎的动作。
我看不清那具体是什么,因为我的眼泪早已模糊了整个手机屏幕。
我只能看到,每一次动作完成,就会有一块小饼干被投喂到地板上。
而我的女儿,就会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动作带着一种不属于孩童的怪异的敏捷,将它飞快地塞进嘴里,仿佛晚一秒就会被抢走。她的眼里没有喜悦,只有对下一次“咔哒”声的恐惧,和对下一块饼干的本能渴望。
人类的尊严,正在被一块廉价的饼干,一次次地碾碎。
而我的丈夫,陆景行,就站在一旁,满眼痴迷地录着视频。
我甚至能从屏幕里,听到他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安然,你太专业了!你看到了吗?甜甜的专注力,比以前提高了太多!她现在眼里只有你的指令!”
白安然的笑声轻柔地传来:“景行,我说过,你要做的,就是彻底信任我。”
“我当然信你。”
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那张因兴奋而微微扭曲的脸。
我再也看不下去,关掉了手机,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床上,像一只濒死的虾。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充满了血腥味。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的丈夫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我女儿身边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恶魔最虔诚的信徒。
这个家,不是家。
是他们为我女儿联手打造的,一个精美的残酷的牢笼。
监控录像,成了我悬在心头的一把刀。
我曾想过报警,但理智告诉我,这没用。
“非主流教育方式”和“虐待”之间,隔着一层模糊的纱。
没有明显外伤,陆景行又是甜甜的法定监护人,我拿什么去指控?我也想过带着甜甜逃跑,但我名下没车没房,银行卡里的每一笔大额支出都会被陆景行察觉。
我跑不远。我只能等,等一个能将他们一击致命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以一种我始料未及的最残忍的方式。
陆景行的公司筹备上市,到了最关键的融资阶段。
为此,他将举办一场盛大的慈善晚宴,邀请了本市所有的名流和投资大佬。晚宴前三天,他走进卧室,丢给我一件昂贵的礼服。
“穿上它,那天晚上,你必须出席。”
他用命令的口吻说。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想去。”
他走近一步,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让我生疼:“秦知夏,这不是在跟你商量。
这是你作为陆太太的义务。我警告你,那天晚上注意你的言行,别像个怨妇一样,给我丢人。”我看着他眼里的鄙夷和警告,心一寸寸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