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早课？不去。反正讲的那些基础功法原主早就烂熟于心（虽然练了也没啥进展），去了也是打瞌睡，不如睡到自然醒。
宗门任务？专挑最轻松、最没油水、离主角林凡及其相关人物最远的做。比如打扫藏书阁最偏僻的角落，或者去灵兽园喂那些脾气最温顺的食草灵兽。贡献点少得可怜？没关系，够换最基础的食物饿不死就行。
修炼？偶尔想起来，就按照身体本能运转一下那浅薄的炼气四层功法，感觉像是推着石头上山，毫无进展，也就懒得再多费力气。有那时间，不如研究一下后山哪种野果比较甜。
他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却奇异地没有激起任何涟漪，反而以一种近乎隐形的方式，沉入了凌霄剑宗外门的最底层。他不再像原主那样，因为资质平庸而焦虑，因为被忽视而愤懑，因为林凡的耀眼而嫉妒。他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平庸”和“无用”，并且安然处之。
这种变化，细微而持续地扩散着。
褪色的光环
林凡最近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很难用语言形容。并非什么具体的挫折或打击，而是一种……氛围上的微妙变化。
他依旧是那个天赋异禀、进境神速的天才弟子。师尊的夸奖，同门的羡慕，女修们的倾慕，这些都没有减少。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比如，以前他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宗门任务归来，总会引发一阵不小的轰动，弟子们围上来，眼神里的崇拜和热切几乎要溢出来。现在，虽然依旧有人称赞，有人羡慕，但那种氛围，似乎……平淡了一些。就好像一幅原本色彩浓烈的画卷，被水轻轻洗过，褪去了一层浮华，露出了底下略显朴素的底色。
又比如，以前他随口指点某个陷入瓶颈的师弟，对方总能茅塞顿开，感激涕零，视他如再生父母。最近几次，他同样耐心指点，对方虽然也表示感谢，但那种效果，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立竿见影和震撼人心了。就好像他话语中某种无形的、能够直指人心、引人共鸣的力量，悄然减弱了几分。
甚至连他修炼时，都感觉周遭天地灵气的汇聚，似乎没有以往那么顺畅活泼了。依旧比普通弟子快上许多，但那种如有神助、水到渠成的畅快感，打了折扣。
是瓶颈期吗？林凡暗自思忖。或许是自己近期进步太快，基础有些虚浮？他决定更加沉下心来打磨灵力。
他将这些微小的异样归咎于自身的修炼状态，并未深究。毕竟，他依旧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是宗门未来的希望。一点点小小的不适，或许只是成长路上的必然磨砺。
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某些原本应该发生的“巧合”，悄然消失了。
按照“剧情”，他这几天应该在一次普通的后山历练中，意外发现一株即将成熟、能助他突破炼气七瓶颈的“凝露草”，并且顺手救下一位被低级妖兽困住、实则是某位隐世长老孙女的女修，从而获得一份重要人情。
但现实是，他在后山转悠了半天，只找到几株常见的药草。至于那位“落难”的女修？他连影子都没见到。他只当是自己记错了地点，或者时机未到，并未太过在意。
类似的微小偏差，还在其他地方发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