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网恋奔现疑云起
朋友都说我疯了。居然要和一个在短视频软件上认识的姑娘见面。用发小王闯的话说，这比买彩票中奖的概率还低，风险却高得离谱。
苏哲，你小子脑子被门夹了？网恋奔现？还是短视频平台？你知道那上面美颜功能多强大吗？母猪都能给你拍成双眼皮。王闯一边涮着毛肚，一边唾沫横飞地数落我。
我夹起一片牛肉，在翻滚的红油里涮了涮。知道。但我感觉她不一样。
感觉？王闯嗤笑一声，感觉要是靠谱，你上个月买的股票能跌成那样？
那能一样吗？我反驳，但底气有点不足。我和这个叫顾小乐的姑娘，是在一个记录城市角落里小猫的短视频下认识的。她评论说第三只狸花猫左耳朵有个小缺口，很像她喂过的一只。巧的是，那只猫我也经常喂，确实左耳有个小缺口。
就因为这？王闯瞪大眼睛。
就因为这。我点点头。后来我们断断续续聊了半个月，从猫聊到工作，聊到喜欢的电影和音乐。她说话很有趣，不像有些女孩，要么嗯嗯啊啊，要么满屏表情包。她会吐槽她那个要求奇葩的老板，会分享她烤糊了的饼干照片，也会在我抱怨加班晚时，发来一句略带调侃的关心。
最关键的是，我无意中在她另一个分享天空照片的视频里，看到了玻璃反光中模糊的影像，没怎么用美颜，挺清秀的一个姑娘。当然，这话我没跟王闯说，怕他笑话我像个变态侦探。
周末下午两点，中心公园旁边的猫咖，我提前十分钟到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美式，手心有点冒汗。说不紧张是假的。万一真如王闯所说，是个照骗呢？万一见面冷场呢？
两点整，猫咖的门被推开，风铃叮当作响。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姑娘走了进来，四处张望。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她。和视频玻璃反光里的样子差不多，甚至更生动些。皮肤白皙，眼睛很大，梳着个简单的马尾辫，看起来清爽又干净。
我站起身，挥了挥手。这里。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脸上带着点不确定。你是……苏打水？这是我的网名。
是我。你是……可乐？这是她的网名。顾小乐，苏打水配可乐，王闯说我们这网名搭配起来就像要搞爆炸实验。
顾小乐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对，是我。不好意思，你本人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我有点紧张。
比我想象的要高一点，也……帅一点。她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松了口气，也笑了。你也是，比视频里好看。
我们坐下，各自点了喝的。一开始有点局促，话题围绕着猫咖里那些慵懒的猫咪展开。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各自的工作。我说我是个苦逼的程序员，天天和bug作斗争。她说她在一家小设计公司做平面设计，天天和甲方爸爸斗智斗勇。
你们甲方是不是都觉得自己是审美大师？我吐槽。
她深有同感地点头，可不是嘛，最怕听到的就是‘感觉不对’‘再大气一点’，大气是什么？能吃吗？
我们相视而笑，刚才那点陌生感瞬间消散了不少。
正聊着，她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然后按了静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