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啊，辛苦了。她回了一句。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我站在深夜的街头，看着路灯下拉得长长的影子，心里有点烦躁。这算怎么回事？
正准备打车回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语音通话邀请，来自顾小乐。
我愣了一下，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好像刚哭过，或者喝醉了？
你……没事吧？我问道。
苏哲。她叫了我的名字，声音低低的，你说，人是不是都很善变？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我走到路边花坛坐下。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遇到点烦心事。她顿了顿，今天……谢谢你的咖啡。
我失笑。都过去三天了才谢？
不行啊？她语气里带着点蛮横，但听起来情绪好了点。
行，当然行。我说，所以，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这几天，好像不太对劲。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就在我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那天提前走，不是因为家里的事。她声音很轻，是因为我前男友。
前男友？我心里一沉。果然和王闯猜的差不多？纠缠不清的前任？
他给我打电话，说在我公司楼下。顾小乐继续说，我不想见他，所以就找了个借口溜了。后来几天，他一直换着号码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有点……烦人。
所以你那天接电话，是他？我问道。
嗯。她应了一声，语气有些疲惫，我觉得很抱歉，因为他的事影响了我们的……见面。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觉得挺丢脸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那点疙瘩忽然就散了。原来是这样。不是对我不满意，也不是在养鱼，是被前任纠缠困扰。
这有什么丢脸的。我说，该觉得丢脸的是他。需要帮忙吗？比如，我冒充一下你现男友，让他知难而退？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是不是太唐突了？
电话那头，顾小乐噗嗤一声笑了。冒充现男友？苏先生，你这提议很大胆嘛。
我摸摸鼻子。效果应该不错。
算了。她叹了口气，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希望他能自己想通吧。
然后她转移了话题。你刚下班？吃饭了吗？
还没。正准备回去煮泡面。
别吃泡面了，没营养。顾小乐说，我知道有家宵夜摊，砂锅粥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就当补偿那天放你鸽子。
我心头一动。现在？
嗯，如果你不嫌晚的话。她顿了顿，当然，要是你累了就算了。
不累。我立刻回答，地址发我。
坐在那家热闹的宵夜摊上，看着对面小口喝着粥的顾小乐，我感觉这几天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她看起来精神好了些，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我和他，分手半年了。顾小乐主动提起，当初觉得性格不合，就分开了。没想到他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开始联系我。
有些人就是这样，失去后才觉得后悔。我夹了一筷子青菜。
也许吧。她摇摇头，不说他了，扫兴。你呢？之前谈过恋爱吗？
话题转到了我身上。我们像普通朋友一样聊着彼此的过去，工作和生活中的趣事。气氛比在猫咖时还要轻松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