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躲在王兰身后，冷冷地补充了一句：“陈风，我们离婚吧。我净身出户，这四十万，就当是我这五年青春的补偿了。”
“你再说一遍？”我盯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离婚！”她提高了音量，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只有解脱，“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别迟到。”
说完，她拉着王兰，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震碎了我最后一点幻想。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沙发上。屋子里还残留着她用的香水味，可这个我苦心经营了五年的家，已经彻底崩塌了。
2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我被赶出了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出租屋。李月和王兰像丢垃圾一样，把我的几件旧衣服和洗漱用品打包扔在了门外。
我提着那个破旧的行李袋，漫无目的地走在雨里。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麻木地接通。
“喂，是陈风吧？我是张浩。”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轻佻和炫耀。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张浩，就是那个转账记录上的名字。
“李月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兄弟，想开点，你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的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对了，忘了告诉你，小月拿来的那四十万，给我提了辆新车，宝马5系，坐着确实舒服。改天带小月兜风，你要不要也来感受一下？”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炸开了。
投资？原来这就是她们口中的投资！
“你们在哪？”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城南的万达广场，刚看完电影。”张浩轻笑一声，“怎么，想来抓奸？别傻了，你配吗？一个送外卖的。”
电话被挂断了。
我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地址。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车窗外的霓虹。我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亲眼看看，看看这对狗男女的嘴脸。
万达广场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崭新的黑色宝马。车灯亮着，在雨幕中格外刺眼。
车窗没有关严，我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两个人。
李月满脸娇羞地靠在副驾驶，张浩则倾过身子，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他们吻在一起，那么投入，那么热烈。
这一幕，像最锋利的刀，将我凌迟。
五年的夫妻感情，五年的含辛茹苦，在这一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掏出手机，对着那辆车，那对人，按下了录像键。
雨水模糊了镜头，也模糊了我的双眼。心死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一片死寂，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我没有冲上去，没有嘶吼，没有质问。
因为我知道，对这两个人来说，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我只是默默地站在雨中，看着他们，直到那辆车发动，带着刺耳的笑声，消失在雨夜里。
我收起手机，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另一部几乎从不使用的手机。
那是一部老式的翻盖手机，很旧，但很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