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充满了担当和愤怒，仿佛他才是那个最想找出“真凶”的人。
苏念的心理防线，在他的表演下，一点点崩溃。她现在脑子很乱，一方面是失身的痛苦和恐惧，另一方面，厉则衍是她的顶头上司，是那个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她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卑劣的趁人之危者。
“我……我想回家。” 她抽泣着说。
“好。” 厉则衍立刻答应，“我让陈助理准备了新的衣服，你换上。我送你回去。”
他表现得体贴又尊重，没有丝毫的强迫。这让苏念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在回家的路上，车里一片沉默。厉则衍没有再提昨晚的事，只是偶尔用关切的眼神看她一眼。
直到车子停在苏念住的那个老旧小区的楼下，他才再次开口：“苏念，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
苏念胡乱地点了点头，逃也似的下了车。
看着她踉跄跑进楼道的背影，厉则衍脸上的温和与自责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助理的电话。
“厉总。”
“聚会那晚，围着苏念小姐的那几个人，找个理由，全部辞退。”
“是。理由是……？”
“工作失误，或者业绩不达标，你自己编。” 厉则衍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做得干净点，别让人联想到苏念小姐。”
“明白。”
挂掉电话，厉则衍看着苏念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给了她一个“真相”，也帮她惩罚了“凶手”。从今以后，她只会更加依赖他，信任他。
棋盘上的棋子，已经落入了最关键的位置。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
四
接下来的一个月，风平浪静。
厉则衍没有再对苏念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他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形象，只是偶尔会在工作上给予她更多的指点，会在茶水间相遇时，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被辞退的那几个同事，在公司里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在所有人看来，那只是总裁整顿职场风气的又一次铁腕手段。
苏念渐渐放下了心防。她努力让自己忘记那一晚，把那当成一个噩梦。厉则衍的“负责”和“善后”，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人。
然而，她的身体却开始出现异样。
嗜睡，反胃，对气味异常敏感。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她每个月准时报到的生理期，迟了整整十天。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升起。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当看到那两条刺目的红杠时，苏念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坐在冰冷的洗手间地板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根小小的塑料棒，眼泪无声地滑落。
怎么办？
她脑海里一片混乱。告诉父母？他们会杀了她的。一个人偷偷打掉？她害怕，也没有钱。
绝望之中，她想到了一个人。
厉则衍。
他是孩子的父亲，也是唯一可能帮她的人。
那天下午，苏念第一次主动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
她推开那扇厚重的门，看到厉则衍正坐在办公桌后，专注地看着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