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职总裁秘书办的第一天，整个公司都沸腾了。
他们不关心我的985学历和三语能力，只盯着我的脸和那条Gucci连衣裙，断定我是总裁顾衍声养在身边的新花瓶。
尤其是我的同事林薇薇，每天端着咖啡，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苏然，长得漂亮是捷径，但公司不是T台，光靠脸可站不稳哦。」
我只是笑笑，懒得辩解。
直到公司生死攸关的「东城项目」卡在了一位号称「酒仙」的王总手上，林薇薇自告奋勇，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阴阳怪气：「顾总，这种场合苏然妹妹还是别去了，她细皮嫩肉的，万一喝坏了，您该心疼了。」
顾衍声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我，最终默许了。
可谁也没想到，在决定公司命运的酒局上，三杯下肚的林薇薇抱着王总的胳膊胡言乱语，差点让合同当场泡汤。
就在王总黑着脸准备离席时，我站了起来，端起了桌上那瓶53度的茅台。
「王总，我敬您。」
1.
「王总，我们南方女孩子酒量浅，林姐是真性情，喝多了才会失态，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冰冻的湖面，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总那张因酒精和怒气而涨红的脸转向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神里满是审视和不悦：「你又是谁？顾总的秘书办，现在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了？」
他这话，带着浓浓的东北口音和不加掩饰的轻蔑。
一旁的林薇薇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软绵绵地趴在桌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王哥，再喝……」
顾衍声的脸色比王总还难看，他正要开口打圆场，我却先一步行动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王总的问题，而是拿起桌上的公筷，夹了一块他面前几乎没动过的锅包肉，放进他的餐盘里。
「王总，您尝尝。我特意让后厨为您准备的，知道您好这口地道的家乡菜。这家的锅包肉，用的是里脊肉，三遍油炸，出锅前烹入糖醋汁，酸甜恰到好处，外酥里嫩，最是下酒。」
我的语气平静而真诚，没有一丝谄媚。
王总愣住了，他身边的几个副总也面面相觑。
顾衍声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惊诧和不解。
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个负责端茶倒水、活跃气氛的花瓶，没人想到，我会懂这些。
王总盯着盘子里的锅包肉，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拿起了筷子。
一口下去，他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动。
「嗯，是那个味儿。」
他含糊地说了一句，然后抬眼看我，「小姑娘，你倒是挺有眼力见儿。」
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给自己面前那个足有三两的白酒杯倒满，双手举杯，杯沿低于他的杯沿，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却不卑不亢：「王总，我叫苏然，是顾总的秘书。刚才林姐的话，您别往心里去，她没有坏心。这一杯，我代她向您赔罪。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我仰起头，喉咙一动，一杯火辣的白酒瞬间滑入胃里。
从喉咙到胃，像是有条火线在燃烧。
但我面不改色，甚至还冲他笑了笑，将空了的酒杯倒置，一滴不剩。
整个包厢，落针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