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没理会她们，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沈思怡，”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你现在很得意是吧？站在这里，被这么多人捧着，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我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迎上他的目光，内心出乎意料地平静。看着他这副落魄又强撑着的狼狈样子，我甚至生不出多少恨意，只觉得可悲。
“王磊，如果你是来祝贺的，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是来找事的，”我顿了顿，语气淡漠，“我想这里的保安会很乐意‘请’你出去。”
“祝贺？我呸！”王磊啐了一口，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拔高了，“祝贺你靠踩着我的名声上位？祝贺你煽动一群无知女人搞风搞雨，坏了老子的生意？！”
他往前踉跄了一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显然来之前就喝了不少。
“沈思怡，没有我王磊，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养了你七年，你能有今天？！你现在翅膀硬了，反过来咬我一口！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这些陈词滥调，我已经听得麻木了。
“王总，容我提醒你，”苏念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是思怡‘养’了你的后方七年，为你解决了无数后顾之忧，你的成功有她不可或缺的贡献。这一点，法院的判决书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至于你的生意……”她轻笑一声，“如果自身的价值观和商业模式如此脆弱，轻易就被一个倡导女性自我认知的平台影响，那恐怕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
“你！”王磊被苏念噎得脸色铁青，转而再次把矛头指向我，眼神变得阴鸷而危险，“沈思怡，你别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那个破平台，还有你……”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人，“你们这些帮她的人，都给我等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
“王磊。”
我打断了他近乎癫狂的威胁，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他的叫嚣。
我走到他面前，距离他很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慌乱和色厉内荏。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怜悯，“像一条丧家之犬。”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你知道吗？”我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曾经恨过你，恨你的虚伪，恨你的冷漠，恨你把我的付出踩在脚下。但现在，我不恨了。”
我看着他眼中闪过的错愕，缓缓道：“因为你不配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要用来帮助值得帮助的人，实现我自己的价值。我的情绪也很珍贵，不会再浪费在你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你所谓的报复、威胁，在我眼里，不过是失败者不甘的哀鸣，可笑又可怜。”
我后退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
“保安。”我对着门口的方向叫了一声。
早就候在外面的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立刻走了进来。
“这位先生喝多了，打扰了我们用餐，请‘协助’他离开。”我对保安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是，沈总。”
两名保安一左一右，架住了还想挣扎叫骂的王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