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成了笑话。
视线渐渐模糊。
只能看到他残忍的微笑。
还有越刺越深的刀刃。
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
不能。
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像沉睡的火山，即将喷发。
那是我自我封印的力量。
属于另一个我的力量。
来吧。
我闭上眼，不再抵抗肉体的痛苦。
将全部意识沉入灵魂最深处。
去触碰。
去唤醒。
那亘古的冰冷。
利刃穿透心脏的瞬间——
浩瀚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我是凌初。
更是璃清。
玄门始祖，道法之源。
眼前这个拙劣的阵法，是我当年随手所创，用来惩戒叛徒的戮神阵。
而沈渊...
不过是我徒孙的徒孙。
一个欺师灭祖的孽障。
我看着他因“证道”成功而狂喜的脸。
忍不住笑了。
鲜血从嘴角溢出。
但我还是在笑。
“阵法，”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他无法理解的古老与威严，“布错了。”
第3章 灵堂坐起
痛。
心脏被贯穿的痛楚还在持续。
但更痛的是灵魂深处燃烧的怒火。
我躺在冰冷的棺木里，听着外面哀乐阵阵。
沈渊给我办了场风光的葬礼。
“爱妻凌初，因病逝世。”
多讽刺。
他甚至还请来了玄门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做戏做全套。
真是个好演员。
棺木用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据说能保尸身不腐。
他是怕“祭品”变质吗？
我感受着心脏处那个被神力强行转化的能量漩涡。
它在缓慢地汲取周遭稀薄的灵气。
修复这具破损的肉身。
很慢，但足够。
足够我完成一场华丽的“复活”。
外面，司仪正在念悼词。
声音悲切，字字泣血。
讲述着沈渊对我这个“亡妻”的深情。
讲述我们如何相爱，如何相守。
如何天人永隔。
我听见沈渊压抑的啜泣声。
真恶心。
宾客们的叹息此起彼伏。
“多好的一对...”
“沈先生真是太痴情了...”
“听说凌小姐是为了他才叛出师门的...”
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是时候了。
我凝聚起刚刚恢复的那点神力。
不多，但够用。
推开这棺盖，绰绰有余。
“砰——”
棺盖被猛地推开，撞在旁边的花圈上。
哀乐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我用手撑着棺沿，缓缓坐起身。
脸色想必很苍白。
毕竟死过一次。
灵堂里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环视四周。
宾客们惊恐的表情很精彩。
有几位长老已经下意识摆出了防御姿势。
沈渊站在最前面，脸色煞白。
像见了鬼。
嗯，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见了鬼。
“夫...夫君...”我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下面太冷了...”
我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表情，微微一笑。
“我们的账，得慢慢算。”
这句话很轻。
但足够让前排的人都听见。
沈渊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