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妻子苏晚出差第三天，我拨通了视频电话。
屏幕里她妆容精致，背景是豪华酒店房间。
“老公？”她声音甜得发腻，“这么晚还不睡？”
我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想你了。在干嘛？”
“刚洗完澡，准备看会儿资料就睡……”她眼神飘忽，手指无意识绞着浴袍带子。
就在这时，一声短促的、被强行压抑的男性闷哼，像根针扎进我耳朵里。
苏晚脸色瞬间煞白。
“什么声音？”我声音冷下来。
“没……没有啊！”她慌乱地提高音量，“是电视！对，电视里在放球赛！”
电话被她猛地挂断，屏幕漆黑一片。
我坐在书房真皮转椅里，指尖冰凉。
那绝不是电视里的声音。
空气里残留着她甜腻的谎言，还有那声该死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闷哼。
黑暗中，我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点明明灭灭，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
苏晚，我的好妻子。
出差？豪华酒店？
真他妈是个好地方。
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小洞。
我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老陈，”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帮我查个人。我老婆，苏晚。从昨天落地深城开始，我要她所有的轨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尤其是男人。钱不是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沙哑的回应：“林先生，规矩我懂。三天，给您答复。”
“一天。”我掐灭烟头，“我只要一天。”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像无数只冷漠的眼睛。
我的世界，刚刚被那声闷哼，彻底劈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苏晚，你最好祈祷，那真的只是电视里的球赛。
否则……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她巧笑倩兮的照片，指尖缓缓划过她光滑的脸颊。
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我关掉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扭曲的倒影。
书房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血液冲上太阳穴的轰鸣。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照常去公司。
“林总，早。”秘书小张递上咖啡，小心翼翼观察我的脸色，“您……没休息好？”
“嗯。”我接过咖啡，滚烫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深城那个项目的资料，整理好了吗？”
“好了，在您桌上。”
我坐到宽大的办公桌后，翻开文件。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款在眼前跳动，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苏晚那张强作镇定的脸，还有那声该死的闷哼，像跗骨之蛆，反复啃噬着我的神经。
手机屏幕一直安静着。苏晚没有像往常一样发来“早安”的问候，也没有任何解释。
心虚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很好。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我强迫自己处理公务，签批文件，召开部门会议。下属们汇报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
“林总？林总？”市场部经理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嗯？”我抬眼，目光扫过他。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关于……关于第三季度的推广预算，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