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那是前世残留的后遗症。
交换戒指的环节，我拿起那枚早就准备好的钻戒，握住她的左手。
我故意将戒指，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苏晚浑身一震，终于有了反应，她错愕地抬头看我，声音干涩：“陆总，戴……戴反了。”
我没有把戒指换过来，反而用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的指节，那里的皮肤细腻又冰凉。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慢慢来。”
“我们有一辈子时间，调对。”
2
新婚夜，我睡在客房。
半夜我走出房门倒水，经过主卧时，门缝里透出微光。
我脚步一顿，没有敲门，只是拿出手机，点开了早就植入的监控软件。
屏幕里，苏晚正坐在床边，背影单薄。
她的手机屏幕上，是转账界面。
收款人：林哲。
金额：五十万。
这是她仅剩的积蓄。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确认。
转账成功后，她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肩膀微微耸动。
我关掉手机，面无表情地回了客房，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下楼时，苏晚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她换了一身居家服，头发随意挽起，像个真正的妻子。
看到我，她眼神闪烁了一下，站起来：“早餐做好了。”
餐桌上摆着三明治和咖啡。
我坐下，端起咖啡杯。
一股浓郁的苦味扑面而来，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
前世，我从不喝甜咖啡，这是整个商界都知道的习惯。
而苏晚，却记了三年林哲最爱黑咖啡的喜好。
她以为这是在迎合我，实际上，她连我的基本口味都不知道。
她紧张地看着我，双手攥着衣角。
我迎着她的目光，喝了一大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我却开口：“今天的咖啡，味道很特别。”
苏晚明显松了口气，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您喜欢就好。”
“叫我的名字。”我说。
她愣住了。
“我们是夫妻。”我提醒她，“以后，叫我庭州。”
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嗫嚅半天，也没叫出口。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佣人去开门，门口出现了一个苏晚最想见，也最怕见到的人。
林哲。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憔悴又深情。
“晚晚……”他一进门，就无视了我，径直走向苏晚，眼眶发红，“我……我来看看你。”
苏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声音发紧：“你来干什么？”
“晚晚，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林哲开始了他的表演，声音哽咽，“我妈还在医院，手术费还差一大笔……我实在没办法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我，带着一种挑衅的示威。
苏晚的脸色更白了，她咬着唇，手已经下意识地伸向自己的包。
前世，就是这样一次次的“借钱”，掏空了苏晚的一切。
“等等。”
我冷冷开口。
苏晚的动作停住了。
林哲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陆总，这是我和晚晚之间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我知道，您看不起我这个穷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