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偷看林诗诗的第七年,她终于成了他的女朋友。
所有人都说,林家才女终究被现实打败,选择了最有财势的他。
直到那天,她醉酒呢喃着张宇的名字,时雨才明白自己只是她求而不得的替身。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就留住你的人。”他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后来,张宇携专利归来,时雨的公司一夜破产。
站在天台边缘,时雨笑着问林诗诗:“现在,你能爱我一点点了吗?”
她哭着点头,却听见他说:“可惜,我已经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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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的夏末,蝉鸣撕扯着最后一点黏腻的热气。时雨站在穿衣镜前,指尖掠过昂贵西装的挺括肩线,动作缓慢,近乎一种仪式。镜中的男人眉眼深邃,下颌线利落,周身笼罩着金融新贵惯有的、用金钱精心淬炼出的疏离与掌控感。可那双眼睛深处,一点幽暗的火苗却摇曳不定,泄露了潜藏的惶惑。
今天,是他偷看林诗诗的第七年整,也是他们正式交往的第一天。
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亮起,是林诗诗发来的简讯,言简意赅,定了晚餐的地点。没有多余的字眼,更没有情侣间应有的亲昵。时雨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停顿片刻,只回了一个“好”。
包厢设在顶楼,落地窗外是璀璨江景,流光溢彩,却照不亮林诗诗眼底的疏离。她穿着一条烟灰色的连衣裙,素净得体,衬得她脖颈修长,依旧是当年H市一中那个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才女校花。只是眉宇间,那份曾让时雨痴迷的灵动与骄傲,似乎被一层若有若无的倦意取代。
“看看想吃什么?”时雨将菜单推过去,声音放得轻缓。
林诗诗随意点了几个,便将菜单交还给侍者,目光投向窗外,显然没有多谈的兴致。
餐具轻碰的声响,咀嚼食物的沉默,都成了某种无形的折磨。时雨试图找些话题,从近期一场备受瞩目的艺术展,谈到她家里公司可能遇到的一些小麻烦,提出可以帮忙。林诗诗只是偶尔点头,或简短地“嗯”一声,反应平淡得像在听一场与己无关的报告。
“诗诗,”时雨放下银叉,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下周的行业峰会,陪我一起出席,好吗?”
林诗诗终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静,静得让人心慌。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透明的玻璃杯沿留下一个模糊的唇印。
“好。”她只说了一个字。
没有欣喜,没有抗拒,只是一种事务性的应允。时雨胸腔里那点因期待而升腾的热气,一点点冷凝,下沉。他看着她放在桌面的手,纤细,白皙,像上好的瓷器。他几乎能想象出触碰它时的微凉温度。可他不敢。他怕这贸然的亲近,会打碎眼前这脆弱得如同琉璃的假象。
晚餐在一种近乎压抑的礼貌中结束。时雨送她回家,车停在林家别墅外那排枝叶繁茂的香樟树下。路灯的光晕透过树叶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晃动的阴影。
“谢谢你,时雨。”她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推车门。
“诗诗!”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唤住她。
林诗诗动作停住,侧回头,投来询问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