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时砚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屏幕里是他改了五遍的邮件，收件人却错点成“江疏影”。
他猛地回神，心跳瞬间炸响，鼠标疯狂点向撤回，可系统提示“已读”的字样像冰锥扎进眼底。
1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穿着香槟色西装套裙的江疏影走进来，她妆容精致，唇角惯有的淡笑却比平时冷了半分，手里捏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凌助理，这份季度报表的数据，”江疏影将文件放在他桌上，指尖不经意划过手机边缘，“我刚才收到一封‘意外’邮件，你要看看吗？”
2
凌时砚的耳尖红得发烫，手指攥紧了桌下的裤子，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他抬头撞进江疏影的目光，那双总是清明的杏眼此刻蒙着层雾，看不出是恼是恼，只听见她轻声补了句：“邮件里提的‘顶楼露台月光’，倒是和我上周看到的很像。”
3
凌时砚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江总，我……我发错了，那是给朋友的随笔，不是给您的！”他语速飞快，越说越慌，连指尖都在发抖。
江疏影却忽然笑了，她抬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哦？随笔里写‘穿香槟裙的人站在落地窗前，连背影都在发光’，你朋友也见过我？”
凌时砚的脸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4
下班后，凌时砚磨磨蹭蹭收拾东西，直到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
他盯着电脑里那封没撤回的邮件，内容里藏着的暗恋心事像摊在阳光下的秘密，让他无地自容。
突然，手机弹出一条江疏影的消息，只有一句话：“顶楼露台的月光，今晚也不错。”
他盯着屏幕，心脏狂跳着冲出办公室，电梯数字跳动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5
凌时砚跑到顶楼时，江疏影正靠在栏杆上，晚风拂动她的长发。
他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却听见她先开口：“我以为你不会来。”
“江总，我……”凌时砚刚想解释，江疏影却转身走近，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她翻开本子，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的字迹清秀：“今天新来的助理很可爱，递咖啡时手都在抖。”
6
凌时砚愣住了，那便签的日期，是他入职第一天。
“你以为只有你在偷偷写？”江疏影的眼底漾着笑意，指尖轻轻点了点便签，“我每次看你躲在茶水间改邮件，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收到一封给我的。”
凌时砚的眼眶突然发热，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江疏影却忽然凑近，声音轻得像月光：“现在，要不要重新发一封？这次，别发错人了。”
7
凌时砚拿出手机，指尖还在微颤，却坚定地点开邮件编辑界面。
他刚输入“江总”两个字，江疏影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接起电话时语气瞬间冷硬：“我说过，不要再提那件事。”
挂了电话，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转身靠回栏杆，背影透着几分疏离。
凌时砚停下动作，心里泛起疑惑：她刚才的温柔，难道只是玩笑？
8
“抱歉，有点私人恩怨。”江疏影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淡笑，可眼底的疲惫藏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