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桌椅吗?”我问。
“应该有。”他指了指角落里一堆叠起来的木头疙瘩,“把上面的灰擦擦,还能用。”
接下来的半天,我和这位德高望重的副院长,就像两个杂役,把小屋里的垃圾清理出去,又把那些布满灰尘的桌椅一张张摆好。
收拾干净后,小屋看起来倒也还算宽敞明亮。阳光从那扇没坏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块光斑,光斑里有无数尘埃在飞舞。
阿尔弗雷德累得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我走到小屋中央,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墙壁。
“我需要一块板子,黑色的,越大越好。”我说。
“黑板?做什么用?”
“讲课。”
“哦,对,讲课。”他一拍脑袋,“魔法课都是导师直接演示,或者让学生自己冥想感悟,我差点忘了你这套需要‘讲’。我去找找看,杂物库里应该有。”
他风风火火地又跑了出去。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思考着接下来的第一步:招生。
马尔科姆封锁了官方渠道,我不可能像其他课程一样,在学院的公告栏上看到招生信息。
我得自己想办法。
没过多久,阿尔弗雷德扛着一块巨大的黑色木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杂工,抬着支架。
把黑板架好后,他擦了擦汗,问我:“凌炽,教室有了,下一步就是学生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在学院里贴一张告示。”我说。
“告示?”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贴在哪里?马尔科姆下了命令,公共区域的公告栏不会允许我们张贴任何东西。”
“没关系,”我说,“我就贴在我们教室的门口。”
他更困惑了:“贴在这里?谁会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看一张告示?”
“会的。”我笑了笑,“有时候,最没人关注的地方,反而最能吸引那些同样不被关注的人。”
我向他要来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和一根炭笔。
阿尔弗雷德好奇地凑过来看我写。
我没有写那些华丽的招生辞令,也没有承诺能让他们变得多强。
我只在羊皮纸的最上方,写下了一行大字:
**《魔法程序设计入门》**
下面,用更小的字写了几行说明:
**“一门全新的课程,探索魔法的底层逻辑。”**
**“无需深厚的精神力,无需超凡的元素亲和。”**
**“只需要你带着一个会思考、不认输的大脑。”**
**“名额有限,欲报从速。”**
**“授课导师:凌炽。”**
写完,我把羊皮纸工工整整地贴在了小屋的门上。
阿尔弗雷德看着这张奇怪的告示,眉头皱成了疙瘩。
“魔法……程序……设计?”他念叨着这个古怪的课程名,“这都是些什么词?学生们能看懂吗?”
“看不懂没关系,”我说,“能被它吸引来的,就是我想要的人。”
这张简陋的告示,就像一个筛选器。那些满脑子都是传统魔法观念的天才们,看到这种不知所云的东西,只会嗤之以鼻地走开。
而那些在传统道路上走投无路,心中充满迷茫和不甘的人,或许,会停下脚步,尝试着来敲响这扇门。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