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邪……大师……”
“老公中邪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下面的回复五花八门。
“楼主快跑！这不是中邪，这是家暴的前兆！”
“用黑狗血泼他！保证管用！”
“建议先送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林菲显然也觉得这些不靠谱，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她抱起我，把我放在腿上，一下一下地顺着我的毛。
“布丁啊，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迷茫和无助。
我能怎么说？
我只能用我的毛茸茸的脸去蹭她的手心，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
林菲叹了口气。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虽然有时候会跟我吵架，但他从来没对我动过手，更不会像今天这样……像个野兽。”
她顿了顿，眼神黯淡下来。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特别好。我来例假肚子疼，他会半夜跑出去给我买红糖姜茶。我工作不顺心，喝醉了，他会背着我走三条街回家。”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
“他回家越来越晚，话也越来越少。我们之间，好像除了吃饭睡觉，就没别的话题了。”
“布丁，你说，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看着我，眼睛里水汪汪的。
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说的是我吗？
我回家晚，是因为公司加班。
我话少，是因为工作太累，回到家只想放空自己。
我以为她都懂。
原来在她心里，这些都是我不爱她的证明。
如果我还是陈明，我一定会抱住她，告诉她，我爱她，一直都爱。
可是现在，我只是一只猫。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手背上的泪水。
咸的，涩的。
林菲被我舔得一愣，随即破涕为笑。
“你这小东西，还挺会安慰人。”
她把我抱得更紧了，脸埋在我柔软的毛里，闷闷地说：
“幸好还有你陪着我。”
我的心，又酸又软。
这种被她全身心依赖的感觉，让我既幸福，又恐慌。
幸福的是，她需要我。
恐慌的是，这份依赖，是给一只猫的。
更恐慌的是，她对这只猫的喜爱，正在让我离手术台越来越近。
“布丁，”她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你今天救了我，是我的英雄。我要奖励你。”
我心里警铃大作。
“所以，我决定了！”她兴致勃勃地说，“明天就带你去买最好的猫罐头，还有猫抓板，猫玩具！然后后天……”
她拖长了声音，脸上露出一个充满慈爱的笑容。
“我们就去做手术，做完手术，你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宝贝了，再也不会有发情的烦恼了！”
我眼前又是一黑。
合着我今天拼死拼活，是给我自己争取了一个豪华阉割套餐？
5
一整个下午，林菲都在研究怎么对付“中邪”的我。
她先是给老家的二姨打了个电话，二姨神神叨叨地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用柚子叶煮水，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洒一遍。
于是，我们家就弥漫开了一股诡异的清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