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
检查做得很仔细。
医生走后，陆诀进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份检查报告。
“孩子很健康。”他言简意赅。
顾盼不说话。
“从今天起，你会在这里住下。一日三餐，营养师会搭配好。有任何不舒服，随时可以叫医生。”陆诀继续说，像是在交代一件公事。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顾盼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毁了我的人生，现在又想控制我的孩子？”
陆诀走到窗边，背对着她。
“我毁了你的人生？”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正在医院的手术台上，被温良‘处理’掉。而我，是在救你，救你的孩子。”
“我不需要你救！”
“你需要。”陆诀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顾盼，收起你那可笑的自尊心，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拿什么保护孩子？”
顾盼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他说的是事实。
她确实很弱小。
“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她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那一夜，是个意外。”陆诀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我本来是去找温良的，结果进了你的房间。那天晚上，你也喝醉了。”
意外？
只是一个意外？
顾盼的心里，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失落了。
“所以，你调查温良，是因为……”
“我和他，在生意上是对手。”陆诀坦然承认，“我查他很久了，他利用商业联姻侵占顾家资产，转移公司财产，这些，我都有证据。”
顾盼愣住了。
这些事，她从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揭发他？”
“时机未到。”陆诀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与她平视，“而且，你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他的脸离她很近。
顾盼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后松木的味道。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对付温良的筹码，对吗？”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陆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答。
第八章
别墅里很安静。
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陆诀没有回答顾盼的问题。
他直起身，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只需要好好养胎。”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准备离开。
“回答我！”顾盼却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追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陆诀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低下头，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眉头微皱。
“放手。”
“我不放！”顾盼的执拗上来了，“陆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让你随意摆布的玩偶吗？这个孩子，也是你的！你除了把他当成筹码，有没有想过，他也是一个生命？”
她的情绪很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陆诀沉默地看着她。
房间里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小小的落地灯亮着。
昏黄的光线下，顾盼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燃烧的火焰。
那里面有不甘，有愤怒，更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这是陆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顾盼。
不是新婚之夜那个迷糊脆弱的女孩，也不是在家里那个温顺隐忍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