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很不耐烦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太多了。”他冷冷地说，“你只需要知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签，或者不签，后果你想清楚。”
我看着他，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冷漠和不近人情。
我再看我妈，她正一脸期盼地看着我，仿佛我签下的不是卖身契，而是什么荣耀的证书。
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闭上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
我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晚。
这两个字，从今天起，将不再属于我自己。
签完字，沈聿将那枚戒指推到我面前。
那是一枚硕大的粉钻，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而昂贵的华光。
我麻木地拿起它，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
多么讽刺。
“很好。”沈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我妈，“尾款明天会打到你的账户上。从现在起，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妈脸上的笑容一僵：“沈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晚晚她……”
“我的意思是，”沈聿打断她，眼神冷得像刀子，“我买的是她这个人，一年。在这一年里，她和你们林家，再无瓜葛。不要来找她，更不要来找我要钱。否则，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说完，他不再看我妈那张瞬间煞白的脸，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走。”
一个字，不容置喙。
我被他粗暴地拖拽着，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
走出那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门时，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从我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那个地方，就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
3.
沈聿的家，或者说，是我的新牢笼，在城市最顶级的富人区。
一栋独立的法式别墅，带着巨大的花园和泳池，在夜色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车子驶入，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恭敬地迎了上来。
“先生，您回来了。”
“王叔，这是林晚。从今天起，她是这里的女主人。”沈聿的介绍言简意赅，听不出任何情绪。
王叔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专业的素养掩盖，他朝我微微躬身：“太太好。”
太太？
这个称呼让我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被沈聿一路拉进客厅。客厅大得惊人，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昂贵的家具，冰冷的线条，没有一丝烟火气，就像他的人一样。
“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第一间。你的东西，明天会有人送过来。”沈聿松开我的手腕，那里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他看了一眼，眼神没有任何变化，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自顾自地倒了一杯。
我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像一个误入巨人城堡的格格不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个……”我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协议里说……要生孩子，是……是什么意思？”
虽然屈辱，但我必须问清楚。
沈聿晃动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头也没回：“字面意思。”
“可我们……”我咬着牙，“我们没有感情，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