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您要的陈老师。”王叔介绍道。
沈聿放下报纸,看向我:“这位是陈老师,接下来一个月,她会教你社交礼仪,茶道,插花,以及一些奢侈品的基本知识。”
我愣住了。
“我为什么要学这些?”
“因为你是沈太太。”沈聿的语气理所当然,“一个月后,你需要陪我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晚宴。我不希望我的女伴,给我丢脸。”
原来如此。
他不仅要我当生育工具,还要我当一个能带得出门的花瓶。
我心里泛起一阵冷笑,但脸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的生活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上午学礼仪,下午学茶道和插花,晚上还要恶补那些我一辈子都可能买不起的奢侈品品牌历史。
陈老师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
我的站姿,坐姿,微笑的弧度,甚至是用刀叉的顺序,都被她一一纠正。
一开始,我很不适应,甚至很抗拒。我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他们塑造成一个不属于我的样子。
但后来,我慢慢想通了。
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无法逃离,不如把这当成一场修行。
我开始认真地学习,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这些课程中。我惊人的学习能力和专注力,让一向严苛的陈老师都对我刮目相看。
沈聿依旧很忙,早出晚归。我们每天见面的时间,仅限于早餐那短短的十几分钟。
我们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白天扮演着温顺听话的林晚,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下后,我就会锁上房门,拿出我的绣绷。
在昏黄的台灯下,一针一线,绣出我心中的山水。
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是自由的。
那天晚上,我正在给兰花的叶子收尾,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绣品藏进被子里。
“谁?”
“我。”
是沈聿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紧,他这么晚来我房间干什么?
我磨磨蹭蹭地去开门。
他站在门口,身上带着一股酒气,但眼神却很清明。
“有事吗?”我警惕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了进来,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鼓鼓囊囊的被子上。
“藏了什么?”他问。
“没什么。”我下意识地挡在床前。
他挑了挑眉,一步步逼近。我被他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床上。
他伸手,一把掀开了被子。
那幅只差最后一针的兰花绣品,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
5.
空气瞬间凝固。
我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我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嘲笑?鄙夷?还是觉得我玩物丧志?
沈聿的目光落在那幅绣品上,久久没有移开。
那是一幅苏绣,针法细腻,配色清雅。一枝兰花静静地开在素白的锦缎上,形态逼真,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那幽幽的香气。
即使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这幅作品的不凡。
出乎我的意料,沈聿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我预想中的表情。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探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