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那双本该重见光明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触目惊心的黑色血液！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死了。
死状，无比恐怖。
整个广场，陷入了长达三秒钟的死寂。
针落可闻。
紧接着，爆发出的是山崩海啸般的恐慌与质疑！
“怎么回事？！”
“将军……将军死了！”
“那是什么？那是圣光吗？为什么会有黑气！”
“圣女……圣女杀了将军！”
信徒们脸上的狂热，瞬间被恐惧和迷茫取代。
尖叫声、哭喊声、质疑声混成一片。
有人开始疯狂地向外逃窜，引发了剧烈的踩踏。
对圣女的信仰，在这一刻，开始崩塌。
高台之上，瓦勒留斯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但他反应极快。
他立刻举起权杖，用神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大到整个广场都能听见：
“安静！”
他高声怒吼，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暗影！是暗影之神在侵蚀我们的圣女！”
“有恶魔的爪牙混入了圣城，企图玷污圣光！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
他巧妙地将一场无可挽回的失败，瞬间转化为一场需要同仇敌忾的外部危机。
“卫队！封锁全城！找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恶魔！”
“为了保护圣女！为了守护圣光！”
恐惧，是最容易被煽动的。
民众的混乱，在他的引导下，迅速转化为了同仇敌忾的愤怒和排外的仇恨。
地底。
露娜从耗尽一切的虚脱中，缓缓恢复了一丝意识。
成了。
她成功了。
赛拉身败名裂了。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她没有感受到预想中大仇得报的快感？
反而，在刚才的链接中，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赛拉那份真实的、几乎要撕裂灵魂的痛苦。
那痛苦中，除了被攻击的错愕，似乎还夹杂着一种……更深沉的、让她感到莫名心悸与不安的情绪。
那是什么？
是愧疚？
是悲伤？
不，不可能。
露娜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这个荒谬的念头。
她一定是装的。
她又在演戏。
一定是。
5
“涤罪”。
一场以净化暗影爪牙为名的大清洗运动，在瓦勒留斯的煽动下，席卷了整座圣城。
空气中，弥漫着告密、猜忌和恐惧的气味。
仅仅因为身上有奇怪的纹身，就被当成异端。
仅仅因为研究过古老的典籍，就被当成学者。
甚至，仅仅因为在宵禁后于夜间出门，就被当成黑暗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