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浑身已没有一块好肉。
失去意识之前,我只想问一句。
既不爱我,又何必在意我脏不脏?
次日,我醒过来时周予礼已经出门了。
浑身的疼痛,让我连下床走动都困难。
然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十万分之一。
直至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的未婚夫为了给别的女人出气,竟然不惜用这种手段毁了我。
思绪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是周予礼。
「早餐给你做好了,快起来吃吧,免得又犯胃疼。」
我的胃是刚和周予礼一起的那两年熬坏的。
那时周予礼刚开了个创业公司,为了替他省钱我一人负责了五六个职位的活计,常常忙到连饭也顾不上吃。
再后来公司渐渐稳定盈利了,我也慢慢功成身退到家庭中,可这胃病是彻底落下了。
每每不按时吃饭都疼得翻来覆去,周予礼心疼极了。
于是每天都雷打不动地给我做好早餐再去公司,到点了再打电话喊我起床吃。
那时我还天真地认为,这个男人一定很爱我吧。
否则怎么会在每个细节上做得如此极致。
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爱是能装出来的。
我轻轻地应了声好,在周予礼还要开口前挂了电话。
接着我按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却从未打过的号码。
很快电话通了,那边传来又惊又喜的声音。
「是棠棠吗?」
我鼻头一酸,颤抖地喊了声妈。
高中时我妈受不了我爸的家暴,起诉离婚抛下了我。
后来她做生意挣了不少钱,要出国她那天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走。
我拒绝了,一是记恨当年她抛下我,二是放不下周予礼。
我问电话那头,现在反悔想跟她一起生活还来得及吗。
我妈愣了一下,随即二话不说要给我订机票。
挂了电话后我约了明天办理护照,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七天就能拿到。
在此之前,我只需要假装和往常一样,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现在的周予礼在A市已经小有势力,他这个人向来很狠得下心。
若是被他知道我要离开,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更别说走了。
他不就是想通过践踏我蹂躏我来替秦欢出气吗?
虽然我并没有对秦欢做过什么。
那我便如他所愿好了。
只要是他想要的,我统统都给他。
全当还了当年他救我的恩情。
还完之后,此生我们生死不复相见。
刚要艰难起身,周予礼的助理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去一趟医院。
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4
当年我那赌鬼父亲为了钱给我下药要将我卖去缅北。
是周予礼开着摩托不依不饶追了几百公里,不要命似的和三个人贩子搏斗了一场将我救了出来。
事后他忍着伤痛到处借钱,凑了三十万找到我父亲,条件是彻底消失在我面前。
那次周予礼在搏斗中被打伤了脑袋,好几次因头痛昏倒而紧急送医。
所以这次我下意识以为是周予礼又犯了毛病。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拖着疼痛的身子坐上了出租车。
七年,爱他这件事似乎深入骨髓成为习惯。
可等我到了医院看见周予礼和秦欢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