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不卖了。
死也不卖了。
这个什么“国粹荣光系统”，不管是真是假，是馅饼还是陷阱，我认了。
不就是对着外星人唱戏吗？
唱就唱！
我打开系统面板，看着那个第二环的新手任务。
【新手任务：第一个票友。】
【任务描述：表演一段完整的、情感浓烈的剧目，获得第一个来自外星生命的、数值不低于1的‘文化认可度’。】
【任务奖励：？？？】
情感浓烈？
我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四个字。
霸王别姬。
第 4 章
接下来的两天，我没出门。
我把那三万信用点的窟窿抛到了脑后。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出《霸王别姬》上。
我没行头。虞姬的凤冠霞帔，霸王的盔甲行囊，我一样都没有。我也没有琴师，没有鼓师，连把像样的胡琴都拉不出来。
我就只有我自己。还有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
但这不打紧。
我爷爷说过，唱戏，唱的是“情”。行头、布景、场面，那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真正能钻进人心里的，是演员自个儿身上那股劲儿，那股子悲欢离合。
我把屋子收拾干净。用仅剩的几个钢镚儿买了一支最便宜的记号笔，在地上画了个圈。这，就是我的舞台。
我又花了一天时间，吊嗓子，练身段。我把自己的状态，一点一点地，往那出戏里头调。
我要唱的，是“别姬”这一折。这是整出戏的戏核。项羽兵败垓下，四面楚歌，英雄末路，儿女情长。那种天塌下来的绝望，那种舍不下的牵挂，全都浓缩在这一折里。
第三天晚上，我觉得自己准备好了。
我没穿那身“齐天大圣”的靠甲，就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我站到那个用记号笔画的圈里，闭上眼睛。
周围的墙壁、破旧的家具，都消失了。
我眼前，是燃着篝火的军帐。帐外，是层层包围的汉军，是随风飘来的、熟悉的楚地歌谣。
我的身后，是那个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我的手里，是那匹陪我征战了一生的乌骓马。
我不再是云弦。
我是项羽。
我对脑子里的系统说：“开始吧。”
【星际直播间已开启。】
【公演剧目：《霸王别姬》。】
【广播范围：全宇宙。】
我睁开眼。眼中，已经没了平日里的那种丧气和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英雄末路的悲凉和不甘。
我没有念白，直接开唱。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我一个人，分饰两角。
我一会儿是虞姬，唱的是旦角的青衣，声音婉转凄切，带着对未来的恐惧和对爱人的不舍。我捏着兰花指，踩着碎步，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转身，都透着一股子柔弱和哀愁。
一会儿，我又成了项羽。我压低嗓子，用的是花脸的唱腔，声音浑厚、悲怆，充满了虎落平阳的愤懑。我挺直腰杆，眼神里是睥睨天下的霸气，哪怕兵败，也不能输了架子。
这很难。生旦净丑，行当分明。一个人串两个，还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是大忌。传出去，要被老前辈们戳脊梁骨的。
可我顾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