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嗤笑一声，给自己倒了杯水。恶意？从她决定撕破脸的那一刻起，这就已经是预料中的代价。比起过去三年那种钝刀子割肉、有冤无处诉的憋闷，眼下这种真刀真枪的对垒，反而让她觉得痛快。
门铃在这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江晚动作一顿，抬眼看向门口的可视门禁。屏幕上，映出一张熟悉又令人厌恶的脸——江辰的贴身助理，阿斌。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人高马大的男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
来得真快。
江晚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才慢悠悠地走到门前，打开内门，隔着防盗门链看着外面的人。
“江晚小姐。”阿斌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努力维持着职业化的表情，但眼神里的焦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辰哥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我和江辰先生好像没什么东西需要往来。”江晚靠在门框上，语气疏离。
阿斌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显然对“江辰先生”这个称呼极为不适。他深吸一口气，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信封，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辰哥说了，只要你识时务，之前直播的事，他可以不计较。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补偿’。”阿斌刻意加重了“补偿”两个字。
江晚用两根手指拈起那个信封，很轻，里面似乎只有一张卡。她甚至不用打开，鉴茶系统已经给出了提示：
【物品鉴定：商业银行白金储蓄卡。】
【关联信息：金额壹佰万元整。由江辰个人账户于今日20:15分转入。】
【综合鉴定：封口费。谎言指数：99%（关于“补偿”的陈述）。】
一百万，买她闭嘴，买她扛下所有的骂名，继续做他完美星途下的淤泥。真是她的好哥哥，出手“大方”得令人作呕。
“辰哥还让我带句话，”阿斌见江晚拿着信封不说话，以为她心动了，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施舍般的优越感，“都是一家人，闹得太难看对谁都没好处。只要你发个声明，说直播里说的都是气话，是被恶意剪辑误导了，剩下的风波，公司会帮你摆平。”
【系统提示：目标“阿斌”当前心理活动：果然还是见钱眼开。辰哥也太小心了，这种货色，给点钱就能打发了。】
江晚捏着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银行卡，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轻到重，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疯狂意味。
阿斌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有些恼火：“你笑什么？”
江晚止住笑，抬起眼，目光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我笑江辰……不，我笑江辰先生，是不是习惯了用钱来解决所有问题？以前是，现在也是。”她晃了晃手里的卡，“这一百万，买我闭嘴？买我继续当他的踏脚石？”
“江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阿斌脸色沉了下来，他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也上前一步，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罚酒？”江晚挑眉，毫无惧色地迎着他们的目光，“我今天晚上吃的罚酒还少吗？不过……”她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既然江辰先生这么‘有心’，这钱，我就收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