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川的古玩店后门被撬了。
卷帘门半开着，保险柜门大敞，地上散落着牛皮纸文件袋。他跪在碎片堆里摸索，直到指尖碰到暗格机关——咔哒一声，内层弹开。
半块龙纹玉佩静静躺在绒布上。
我呼吸一滞。这分明是及笄礼那晚，太子哥哥亲手系在我腰间的信物。玉佩断裂处还留着牙印——是我七岁咬的。
"你偷我东西？"
"它三百年前就躺在周朝皇陵里。"顾临川喉结滚动，"我祖父盗出来的。"
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在他翻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间夹着张照片：穿长衫的男人站在古井边，手里捧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凤钗。
"我父亲研究时空隧道二十年。"他声音发哑，"你们周朝的《异闻录》记载过，凤钗是钥匙，玉佩是船票。"
楼下突然传来引擎声。顾临川猛地合上笔记本，酒柜深处摸出瓶威士忌。琥珀色液体灌进喉咙时，他袖口蹭到了桌上的钢笔。
遗书。
我抢过那张折皱的纸。
【若我未能返回，所有研究资料移交林教授。保险柜夹层有给九公主的盘缠，务必送她回昭元十五年重阳节前】
"什么叫'未能返回'？"我攥皱了纸角。
酒瓶底磕在柜台上。顾临川眼睛发红，突然抓住我手腕："你以为穿越是儿戏？"他拇指摩挲着我掌心那颗痣，"史书记载，昭元十六年冬至，九公主的朱砂痣消失了。"
我后背爬上寒意。
"有人要永远留在过去顶替你。"他松开手，酒气喷在我脸上，"我父亲试过，他...没能回来。"
玻璃柜的倒影里，我们俩的影子叠在那些古董上。顾临川突然笑了，指腹擦过我眉心的花钿："你哥在壁画上留了线索——真正的方法是用血脉至亲..."
店门风铃突然狂响。
翠微满脸是血冲进来，身后跟着举手机直播的林教授："快走！那些疯子找到井的位置了！"
顾临川把玉佩塞进我领口。金属贴到皮肤的瞬间，我听见遥远的打更声。
梆——梆——
是长安城的宵禁梆子。
翠微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玉佩在省博新展区！"她划拉着页面，鼻梁上的创可贴翘起一角，"明天有批唐代文物要移交，安保最乱的时候..."
顾临川突然抢过手机。监控画面截图里，玻璃展柜反射出个穿藏青色西装的身影。那人正弯腰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