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封邮件。
发件人：陆谦，华鼎集团董事长。
收件人：姜莱。
邮件内容很短，却字字千钧：
“姜总，贵司近况我已知晓。华鼎集团的投资原则，不仅看重商业模式，更看重团队的稳定性和战斗力。一个能被内部轻易点燃战火的团队，无法让我们放心将数十亿的资金托付。
原定于下周签署的合并协议，无限期暂停。
我的女儿陆思璇，下周一会以实习生的身份入职贵司，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尽职调查。
她将以她的视角，给我一份最终的评估报告。
希望贵司，能给我一个继续合作的理由。
祝好。
陆谦。”
第5章
华鼎集团，是我们谈了近一年的合并方。
这次合并，关系到公司能否在下一个五年里，站上行业的顶端。
这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机遇，也是我赌上全部身家的一次豪赌。
现在，陆谦的一封邮件，几乎给我判了死刑。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封邮件的内容震住了。
他们或许不知道合并的细节，但“数十亿的资金”、“无限期暂停”这些字眼，足以让他们明白公司正面临着怎样的灭顶之灾。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
“现在，你们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吗？”
我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们不是在争取什么狗屁权益，你们是在砸掉所有人的饭碗！”
“因为你们中间某些人的自私、愚蠢和贪婪，我们所有人，过去几年的努力，可能都将付诸东流！”
我看着台下那些瞬间变得苍白的脸，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片冰凉。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我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明天之前，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以及所有在背后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核心同伙，主动到周敏那里承认错误，提交辞呈。公司既往不咎，按正常流程办理离职。”
然后，我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没人站出来。那好，合并项目彻底告吹，公司将启动破产清算程序。按照劳动法，我会赔偿你们N+1，然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一拍两散。”
“当然，在此之前，法务部会正式起诉林薇，以及我们能找到证据的所有参与者，索赔金额，一个亿。”
“怎么选，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我转身离开会议室，留下身后一片哗然和死寂。
我知道，我点燃了一个火药桶。
接下来，就是一场残酷的“猎巫游戏”。
要么，他们为了自保，交出那些“害群之马”。
要么，大家就抱着一起死。
人性，在巨大的利益和恐惧面前，往往会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而我，就是要看清这一面。
第6章
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隔着磨砂玻璃，我能隐约看到外面人影攒动，听到压抑的争吵和议论声。
我知道，我抛下的那颗炸弹，正在发酵。
信任已经崩塌，猜忌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
那些曾经在群里附和过林薇的人，那些私下里抱怨过公司的人，现在都成了彼此眼中的“嫌疑人”。
下午三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