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科还有多久到？” 陈默对着对讲机低声问，耳朵警惕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只有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 若有若无的 “咔嗒” 声，像是钟表齿轮在缓慢转动。
“大概十分钟，陈队！督察组的车已经到厂区门口了，他们说要立刻见你！” 技术科的声音带着焦急，“还有，我们刚查到，王海手机里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是昨晚十点打给赵磊的 —— 就是去年和他一起涉嫌偷税漏税的那个企业家！”
赵磊？陈默的眉头拧得更紧。去年那起案子，赵磊作为盛达贸易的股东，全程躲在幕后，最后只被罚了点钱就全身而退。现在王海死了，赵磊会不会是下一个目标？还是说，赵磊本身就和王海的死有关？
“咔嗒。”
细微的声响突然从车间深处传来，陈默立刻屏住呼吸，光束猛地转向声音来源。那里堆着一堆废弃的木箱，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缓缓挪过去，手指扣在扳机上，每一步都踩得极轻，生怕惊动里面的人。
“出来！” 陈默大喝一声，手电筒的光直直照向木箱缝隙。就在这时，缝隙里突然飞出一个东西，“啪” 地砸在他脚边 —— 是一个黄铜微型钟表，和王海身边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指针正指向凌晨四点整，表盘下方刻着 “迟到的人，该受罚”。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刚要弯腰去捡，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三个穿着督察制服的人站在车间门口，为首的人脸色阴沉：“陈默，跟我们走一趟。有人举报你利用职务之便，伪造现场掩盖证据，现在怀疑你与这起命案有关。”
“你们疯了吗？” 陈默攥紧拳头，“我正在追查嫌疑人，刚刚还在这发现了第二块钟表！这明显是凶手的圈套！”
“是不是圈套，跟我们回局里说清楚。” 督察组的人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陈默的胳膊，“现在，把你的配枪交出来。”
就在这时，老张突然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尸检报告，脸色发白：“陈队！不好了！红绳上的 DNA…… 和你妹妹陈曦的 DNA 样本，完全吻合！还有，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经过初步检测，确实和你的警服料子一致！”
陈默的大脑 “嗡” 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红绳是陈曦的？纤维是他的？这怎么可能？十三年前陈曦失踪后，她的 DNA 样本就一直存在警局数据库里，绝不会出错。可他的警服纤维，怎么会出现在王海的指甲缝里？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督察组的人冷笑着，伸手就要夺陈默的枪。
“等等！” 小李突然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陈队！技术科刚恢复了王海手机里的一段录音，你听！”
手机里传来王海慌乱的声音，背景里隐约有钟表声：“赵磊，你不能这么做！当年的事是我们一起干的，你杀了我，陈曦的尸体永远找不到，你也别想好过！那个钥匙……” 录音突然中断，只剩下电流声。
赵磊？陈曦的尸体？钥匙？
一连串的信息砸得陈默头晕目眩。十三年来，他一直以为陈曦是失踪了，可王海的录音里，竟然说 “陈曦的尸体”？还有那个钥匙，难道就是电话里提到的老车间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