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与此同时,镇北一处偏僻的民居内。

林久正盘膝坐在床榻上,默默运转着体内的气血。

窗外,月色如水,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自己平稳悠长的呼吸。

每一次气血的周天运转,都让他对力量的掌控更精纯一分,系统面板上的经验值,也在极其缓慢但坚定地增长着。

【经验值:1563/3000…1566/3000…1570/3000……】。

忽然,他怀中那枚青铜令牌,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林久缓缓收功,睁开双眼,他拿出令牌,催动气血之力,幽蓝色的光幕瞬间在他眼前展开。

光幕之上,只有寥寥数行冰冷的文字。

【任务目标:钱通(毒蛇帮二当家)。】

【修为境界:气血境三层。】

【任务时限:三日之内。】

【任务地点:黑石镇。】

几乎就在他看清任务信息的同一时间,脑海中,系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检测到外部任务,系统任务生成中……】

【系统任务:于三日内,成功刺杀毒蛇帮二当家‘钱通’。】

【任务奖励:黑铁宝箱 x1。】

“又来活了。”

他看了一眼奖励,黑铁宝箱,与上一次相同,目标的修为是气血境三层,对他而言,依旧在可控范围之内。

组织皆有规则在内,一般不会让杀手去完成风险过大,或者超出杀手能力的任务。

一般被刺杀的对象皆不会超过杀手自身的修为,林久目前是气血境三层,那任务目标一般也不会超过气血境三层。

他没有丝毫犹豫,心念一动,接下了罗网与系统的双重任务。

下一刻,他起身下床,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多余。他脱下身上朴素的麻衣,从床下的暗格中,取出一套纯黑色的紧身夜行衣换上。

当最后一处盘扣系好,他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改变,不再是那个略显青涩的少年,而是化作了一柄即将在黑夜中出鞘的、致命的利刃。

他将那柄窄刃短刀仔细地绑在小臂内侧,又带上了一些必备的工具,最后戴上一张能遮住全脸的黑色面具。

准备就绪,他如同一只灵巧的狸猫,无声无息地推开窗户,身影一闪,便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朝着黑石镇最繁华的烟花之地潜行而去。

……

春风楼,今夜格外热闹。

作为黑石镇最高档的青楼,这里向来是有名的销金窟,是男人们的天堂。

而今夜,这里最大的贵客,无疑是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挫败了死对头猛虎帮夜袭的毒蛇帮二当家,“花斑蛇”钱通。

此刻,春风楼最好的雅间内,钱通正敞着衣襟,满面红光地坐在主位上。

他左拥右抱,两只粗糙的大手,正毫不客气地在那两名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身上肆意游走。

时而探入衣襟内,揉捏着那惊人的柔软,时而滑向丰腴的臀部,引得两名女子口中发出阵阵勾魂夺魄的娇嗲之声,脸上却不得不挤出讨好的媚笑。

“二当家,您可真厉害……”

“就是呢,奴家听说了,今晚您可是带着兄弟们,把猛虎帮那些杂碎打得屁滚尿流呢!”

两名女子巧笑倩兮,不断地给他灌着迷魂汤。

钱通得意地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杂乱的胡须往下淌。

“那是自然!李虎那个莽夫,还真以为自己是山中之王了?在我们毒蛇帮面前,他就是条病猫!今晚要不是赵四老大拦着,老子非得带人追上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他身边几名同样搂着姑娘的心腹护卫,也纷纷跟着吹嘘起来,一时间,雅间内充满了污言秽语和放肆的笑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酒精与胜利的快感,让钱通再也压制不住下半身那股邪火。他一双眼睛色眯眯地在怀中两个女子的身上来回扫视,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一把将桌上的酒杯推开,站起身来,一手一个,将那两名娇呼连连的女子打横抱起。

“哈哈,不喝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子要先去快活快活!”他对自己的属下们说道,“你们也别闲着,今晚所有的消费,都算在帮里账上!自己找乐子去吧!”

“多谢二当家!”

属下们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

钱通不再理会他们,抱着两个尤物,大笑着朝二楼的卧房走去。他的那些手下,也各自拉着一个相中的姑娘,嬉笑着走向别的房间,准备享受这胜利后的放纵。

一时间,走廊上充满了打情骂俏的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附着在屋檐下的幽魂,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春风楼的后院,正冷冷地“注视”着二楼那几间亮起烛火的房间。

春风楼的屋顶上,林久如同一只蛰伏的夜枭,与瓦片的阴影融为一体。

罗网提供的情报册子,早已被他烂熟于心。毒蛇帮二当家钱通,气血境三层,为人好大喜功,性情急躁,且极度好色,每次大胜之后,必来这春风楼放纵,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林久并不着急。一名顶尖的杀手,最宝贵的品质永远是耐心。

他闭上眼,一动不动,仔细用心去聆听。床榻有节奏的晃动声,男女混杂的喘息声,酒杯落地的清脆声响……

时间,约莫过了一炷香。

房内的动静,从激烈的高潮,逐渐转为平缓的余韵,最终彻底平息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内打开。两个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青楼女子,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她们的脸上带着职业的媚笑,但眼底深处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一丝后怕。

“哎哟……我的腰……”其中一个女子扶着墙,娇声埋怨着,“钱二当家真是……跟头牛犊子一样,也不知怜香惜玉,差点没把人给折腾散架了。”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女子揉着自己酸软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武者的体魄就是不一样,咱们俩一起上,都差点喂不饱他。还好他累得睡过去了,不然今晚咱们别想下床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房门轻轻带上,又体贴地将挂在门外的“请勿打扰”的牌子翻了过来。

她们将房内的灯火熄灭,只留下一片黑暗,然后才迈着虚浮的步子,相携着离去,脚步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