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快要气死了,冷声道:“那你倒是看看啊,我哪里偷了你的东西?真是张嘴就来,就你那劳什子的玉佩值个几个钱啊?”
大娘还不信邪似的,继续在那一堆东西里面翻看着。
“你不相信你就好好看,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来。”
大娘在地上又来来回回的找了两遍,最后沮丧的坐在地上。
她下意识的站起身,看着乘务员:“不在这个人的身上,那就在别的车厢!你赶紧帮我去找!”
乘务员都快无语死了,哪有这种乱无章法,一点证据都没有,就逮着一个路人就翻包的?
但是他刚才也听见了,对面也是军人家属。
只得好声好气道:“大娘,你先到我这里登记,具体是什么样式的,我们肯定会……”
话没说完,大娘冷声打断:“你跟我废什么话?我现在就要知道我的东西去哪了,马上车就要到站了,小偷逃跑的机会很大!”
说完,大娘转身就要走。
男人狠狠的咬了后槽牙,冤枉完他就完事了?这就想走?
他长腿一跨,挡在大娘的身前:“你这个老婆娘,真是长得丑想得美,你毫无证据的就指责是我偷了你的东西,现在你该查的也都查了,那里面没有你要的东西,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要给我一个交代?”
大娘下意识的后背一僵,她也知道,这平心而论自己确实不占理。
但是她最适合无理变有理。
嗓音猛地往上面一抬:“你这个资本家的走狗还好意思跟我在这里叫嚣?就算不是你偷了我的东西又能怎样?你瞅瞅你包里面那么多大黄鱼小黄鱼的,这全都是剥削劳动人民的证据!”
“我刚才去翻你的包,这是在为人民除害!我行得端坐得正!”
这大娘脑子还是好使的,三两下就聚焦了问题的关键性,一招拍的尖嘴猴腮男人翻不出浪花来。
周遭的吃瓜群众现在更是议论纷纷。
“这大娘虽然蛮横了些,但是人家说的话是真的有道理啊!搜刮了这么多大黄鱼,这男人的心是真的黑!”
“没错,乘务同志,你一定要将这些人绳之以法,严厉打击这些走狗!”
“严厉打击!严厉打击!”
基本所有的人都在支持大娘的行为,男人脸上瞬间如白纸惨白,他一脚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然后便紧赶慢赶的将地上的大黄鱼全都搜刮到包里面。
“不,你们没有资格,你们凭什么没收我的东西……”
沈羡鱼看着这混乱的局面,顺便补了一刀:“呦呵,难怪把你这包当个宝呢,里面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男人还在一股脑儿的收拾着,乘务员见状当机立断的站了过去。
“同志,请你配合调查,如实说清楚这些大黄鱼是从哪里来的。”
男人拒不回答,只自言自语的将大黄鱼给收好。
乘务员也不是吃素的,那群有背景的人他动不了,这成分有问题的人他还不敢动吗?
往后面看了一眼,另外几个乘务员走了上来,直接蛮横的将男人和那袋子大黄鱼带走了。
乘务员冷声道:“等到了下一站,即刻送到当地公安局接受调查。”
旁边的吃瓜群众自动让出了一条路,乘务员也去了乘务室。
现场就剩下了丢东西的大娘,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拔腿就往别的车厢走去。
李爷爷道:“那位女同志,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你要是想让你丈夫升不了军衔,你就继续闹。”
果然,大娘一听这话,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踌躇了一会儿,灰溜溜的回去了。
车厢里面这才算是恢复了安静。
或许是早上发生的事闹得太大,这天一整天,除了偶尔有孩子的哭闹声,整体很太平。
同房间里面的李爷爷和李奶奶是在福城下的,临下车的时候,走在沈羡鱼的身边,给她递了一副手套。
“小姑娘啊,这次还真感谢你,跟我老婆子换了床铺,不然我这一上一下的呀,这腿怕是真撑不住。”
“这手套啊,是我自己做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沈羡鱼从座位上赶紧起身:“奶奶,您这也太客气了……”
她本来是想要拒绝,毕竟自己这真是举手之劳,从来没想过回报。
但是老奶奶非常的坚定,将东西不由分说的塞到了沈羡鱼的手里面。
“真不值两个钱,小姑娘,我们有缘再会。”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沈羡鱼道了声谢,便也收下了。
列车在福城停了一下,接下来便一口气开到了广城。
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沈羡鱼终于闻到了新鲜的空气,伸了个懒腰,之前在小说里面看,南方的“斗争”没得北方那么严重,尤其在广市,相对而言还都很宽松的。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去一探真假,当务之急是得赶紧去一趟原主家里面,然后再摸去附近的公安局,找到自己才是烈士后代的证据,将沈家那一家子彻底的按在土里面。
广市面积很大,沈羡鱼一开始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位,具体怎么到还不清楚。
她在大街上找了一圈,很快注意到一个小巷子里面,人流不少。
一直有大爷大妈手里面挽着篮子从巷子里面出来,篮子里面放着各色各样的蔬菜,什么都有。
更有甚者箩筐里面还放着衣服。
沈羡鱼一瞅,这巷子里面肯定是建了国营商场吧?
商场里面人多,见多识广,她到那边去问正合适。
思及此,沈羡鱼大步往巷子口走去。
只是,当她走进巷子,看见眼前一幕的时候,简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