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你反了天了?!还敢挂我的电话!”
“我告诉你,这婚你不结也得结!”
母亲葛双手叉腰,宛如河东狮一般咆哮着,以前每次只要她一发火,秦越都会服软,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然而这一次,秦越却是冷笑一声道:“我不结婚,不正中你们下怀吗?”
“秦越,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龌蹉,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和秦铭是清白的,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林婉萱满脸愤慨,仿佛是秦越不懂事一般。
秦铭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哥,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咱有话好好说,嫂子这么做,也是为了咱老秦家好,你怎么就不理解她呢?”
“滚!”
秦越连头都没抬,直接吐出一个字。
葛桂芝顿时勃然大怒,指着秦越劈头盖脸怒骂道:“秦越,你怎么跟你弟弟说话的呢?那可是你弟弟!你就是这么做哥哥的吗?”
“弟弟?”
秦越眼神冰冷地扫过葛桂芝和秦铭等人,一字一顿说道:“我秦越没有这种不要脸的弟弟,也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未婚妻,更没有你这么偏心眼的妈!”
说完,他拽着行李箱就走,行动十分坚决。
“哼,你要走也可以,将你名下的那套房子留下来。”葛桂芝一个闪身挡住了秦越的去路,恶狠狠地说道:“只要你将那套房子过户给你弟弟,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爱去哪去哪,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
“呵呵……”秦越顿时冷笑了起来,“那套房子是我用自己的血汗钱买的,和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凭什么留给他!”
“就凭我养了你二十年!”葛桂芝理直气壮,怒目圆睁。
“秦越,差不多得了。”林婉萱也上前一步说道:“你父亲过世得早,是你妈一点一点将你拉扯大的,现在只是要你将那套房子拿出来,你还不乐意了?”
“另外,你要和我退婚也可以,必须赔我青春损失费,我也不为难你,我们在一起三年,你每年给个十万块,一起给三十万就可以了。”
“呵呵,我见过不要脸的,但像你们这么不要脸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秦越差点被他们气笑了,心中却是一片悲凉。
“父亲过世的时候,我才十三岁!靠着父亲留下的遗产,生活了两年。十五岁开始,我就出去兼职打工,所有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我自己赚来的,没向她要过一分钱!”
“在大学里面,我从摆地摊开始创业,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这些都不说了,我不仅要负担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要负担秦铭的一切生活开支,供他上学、供他玩乐,而她呢——”
秦越愤怒地指着葛桂芝,气愤不已地质问道:“每天除了打牌,就是跳舞,可曾给过我半点支持?”
“这些都是你欠老秦家的!”葛桂芝脱口而出,“你爹当年要不是为了你,至于这么早死吗?”
“我欠你们的,早就还清了!想要房子,门都没有!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再拿走一分钱!!”秦越也忍不住咆哮了起来,直接将葛桂芝吓了一大跳。
面对着秦越那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她也不由得躲闪起来。
“至于你——”
秦越没有再理会葛桂芝,而是看向林婉萱,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若能好聚好散,我也就算了。若是再纠缠不休,我不介意让你后悔一辈子!”
说完,秦越一把推开两人,拖着行李箱就向门外走去。
至于秦铭,他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废话。
“你放屁!”林婉萱反应过来后,尖叫道,“秦越,你别忘了,你那破公司已经倒闭了,你现在除了那套空房子,已经一无所有了!你拿什么让我后悔?”
秦越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里。
要不是秦铭在里面乱搞,他那公司又岂会倒闭?
不过无所谓了!
反正自己也要回自己的亲生家庭了,以后的日子只会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
原本他还曾想过通过自己亲生家庭的帮助,让他们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可现在看来,他们根本不配!
眼见电梯门即将关上,林婉萱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秦越!你给我站住!”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秦越充耳不闻。
以前他为了这个家,为了所谓的亲情、爱情,付出了多少?
结果呢?
被当成傻子和提款机。
被自己的未婚妻和弟弟联手背叛。
他确实很后悔,他后悔没有早点看清这对狗男女的嘴脸!
轰隆隆!
雷声轰隆,大雨倾盆!
走出单元楼,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衣服。
他没有丝毫感觉,反而觉得此时此刻无比的清醒。
在五楼那扇熟悉的窗户后,三个模糊的人影正挤在一起。
“这个混蛋!他居然真的走了!”
林婉萱气得浑身发抖,“他以为他是谁?没了我们,他什么都不是!”
秦铭阴沉着脸说道:“哼,让他走。他以为离开我们,他能好过?他那破公司早就被我掏空了,他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
“没准一会他就回来了,你还不知道他?就是窝囊废一个,也许就是耍耍嘴皮子,等淋会雨之后就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小铭,他竟敢骂你,等他回来让他跪下,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葛桂芝咬牙切齿的叫着。
他们以为秦越只是一时冲动,过不了多久就会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回来求他们。
却不知道,他们眼中的“废物”,已经踏上了一条他们无法想象的通天大道。
没过多久,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由远及近,如同沉睡巨兽的苏醒,奇异地压过了狂暴的雨声。
五辆线条流畅,气势迫人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如同沉默而尊贵的钢铁巨兽,无声地滑停在路边。
车头的小金人标志在雨幕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车门在同一时间整齐划一地打开,动作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
十余名身着笔挺黑西装、戴着雪白手套、面容冷峻如岩石的保镖迅速下车。
动作迅捷而训练有素,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巨大的黑伞在他们手中“唰”地一声同时撑开,迅速在中间那辆车的车门和通往秦越站立之处的短短路径上,搭起了一道密不透风、滴水不沾的“伞廊”,如同为帝王铺设的华盖通道。
一位身着考究深灰色三件套西装,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两名保镖的贴身护卫下,无视瓢泼大雨,快步走到浑身湿透、形容狼狈的秦越面前,对着秦越,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越少爷,老朽陈忠,秦氏集团总管,奉董事长之命,前来迎接少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