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整个灵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爸？”我故作惊讶地看向门口，“您怎么来了？”

我爸大步走进来，目光如炬扫过全场，

“我再不来，是不是连自己的葬礼都要错过了？”

万宁宁“啊”地尖叫一声，直接瘫软在地。

陆瑜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站不稳。

那双傲慢的眼睛，此刻瞪大到极致，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骇然。

“不……可能……”

陆瑜的脑袋嗡的一声，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

几秒钟的死寂后，他猛地抬手指向我爸，声音陡然拔高，

“你怎么会在这！那早上的是谁？！”

而在这时，摊在地上的万宁宁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呜咽声。

彻底压垮了陆瑜。

“爸——！”

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从陆瑜喉咙里发出，他整个人疯了一样扑向那口空棺材。

“里面……里面是我爸？是不是我爸！”

他双眼猩红钉死在万宁宁身上，“你告诉我，早上你让我去布置结界，中途你说要单独给林芮希他爸驱邪，结果结界里锁着的是我爸？”

万宁宁瘫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蹭，涕流满面，

“不是的……不是的师兄，我也被骗了……”

“那你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

陆瑜上前用力掐住万宁宁的脖子，面目狰狞，“说啊！你这个贱人！”

万宁宁被他掐得面色青紫，声音断断续续，

“师兄……你听我解释，是有人告诉我那是林叔叔……”

陆瑜猛地将她掼在地上，目眦欲裂，

“被骗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单独施法，为什么非要支开所有人？”

万宁宁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我只是想好好表现，想让师兄看到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陆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是你害死我父亲的能力吗？”

“是意外……真的意外！”万宁宁涕泪横流，在极度的惊恐下脱口而出，“我本来想对林有为下手的，谁知道来的竟然是你爸……”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整个灵堂炸开。

先前指责我不懂事的那位夫人，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天啊！她原本是想害林老爷子的！”

“陆阎君这是被当枪使了啊！”

“刚才我们还那样说陆太太，真是造孽！”

陆瑜的动作猛地僵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万宁宁：

“你刚才说什么？”

万宁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惊恐地捂住嘴巴。

在一片死寂中，我取出手机，

“需要帮你回忆吗，万宁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我也不负众望地点开一段录音。

两道女声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灵堂：

【这次有把握吗？】

【妈，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要让林家付出代价，陆瑜那个蠢货很好骗的。】

突然，我爸脸色一变，严肃地说，

“等等！再放一遍！”

我听话地重播了这段录音。

我爸的眉头越皱越紧，猛地抬头看向万宁宁，

“这个声音是万娟？你是万娟的女儿？！”

万宁宁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我爸。

灵堂内多数像我一样不知情的，疑惑不解，而一些长辈却恍然大悟般，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