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定夫以后,两家人都很开心,卫行舟缠着谢苒陪他也打一回,谢苒欣然同意。
“四哥,你放心,我跟四嫂就是切磋一下。”
“不然你以为你能打过谢姑娘吗?做什么美梦呢?”难不成还想着能赢过谢姑娘,就算赢过了谢姑娘也不会嫁给他,谁会看上一个小屁孩。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他怕他老婆跑掉了。】
“五公子……”
“四嫂,你喊我行舟就行,或者小五,我跟谢峰崶一样大。”
“行舟的武学天赋很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那四嫂以后可要多来,多多指点指点我。”
“好了,你们几个洗洗手过来用膳了,今天家里有喜事,我给你们准备了酒,咱们不醉不归。”卫夫人见饭菜已准备妥当,就叫了几个孩子入席用膳。
一群半大小子听说也给他们准备了酒,都乐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虽然是度数不高的果酒,但是他们也很满意了。一般时候是不会允许他们喝酒的,这也都是借了四哥四嫂的光。
一场宴席下来,老夫人微醺,已经提前离席回去休息了。卫夫人和谢夫人则有点天旋地转的,五、六、七也已经直接回院子了。还就只有当事人——卫云戈和谢苒没有喝多,谢苒扶着谢夫人上了马车,卫云戈又将谢崶抱进了马车,一路护送他们回了辅国公府。
府内卫夫人早早命人熬了醒酒汤,这会儿也挨个院子端了过去,也不等问问卫云戈的情况,直接倒头就睡。
【一大家子都不靠谱,只有我个女娃娃还清醒着,天理难容啊。】
卫夫人倒是听见了她这句话,可是她已经困得没法回应什么了,只是笑了笑,就睡着了。
自这次喝多后,卫夫人缓了三四天才带着袅袅回去了永平侯府。因为早早递了拜帖,卫夫人的嫂子杨氏和侄女兰梦瑶已经等在了大门口。为夫人赶紧下了马车,相互见礼以后,一行人朝着兰老夫人的秋实苑而去。
“妹妹,你要是再不来,婆母就要去卫大将军府看你去了。”
“本来是早就想来了,但是前几天我们把老四的婚事定了一下,所以耽搁了几天。”
“给老四定了?”
“定了。”
“定了哪家的姑娘?”
“嫂嫂,等一会儿在母亲那里,我在细说与你们听,有些事情也想问一下你们的意见。”
“你大哥还没有回来,等中午家宴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无妨,嫂嫂,梦瑶的婚事你还是没有想法吗?”
“那咱们正好,等会儿在娘那里,把该说的都说一下吧。”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秋实院,老夫人远远听见女儿带着小外孙女已经到了正堂外,就激动的站起来,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些人打了帘子进来了。
“若儿给母亲请安。您怎的还站起来了?快坐下,仔细身体。”
“不要紧,快把袅袅抱来给我看看,上次你嫂子回来说袅袅确实好了,我这心啊,终于放下来了。”
【外祖母,你身体不好呀,还是别抱袅袅了,袅袅挺重的。】
卫兰序就是典型的双标狗,几天前她四哥说她胖,把她气的炸毛,骂骂咧咧的,这会儿竟然自己说自己胖。
老夫人抱着袅袅的手一下子顿住了,她听到了什么?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媳妇,发现她没有什么异样,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女儿朝她点了点头,这可真是天大的福报啊!
“这就是袅袅吧,长得真好,我一看啊就知道袅袅是有福气的小娃娃,来人呐,快把我给袅袅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外祖母,我喜欢金子,给我多多的金子。】
“把那些个金锁、金镯儿都拿来,都给我们袅袅。”
【外祖母真是太好了,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娘,我今日过来一是为了看您老身体恢复如何顺便带袅袅来给您看一看,省得您惦记,二来有几件事情要沟通一下。卫家现在不太平,我婆母的意思是如果哥哥这边不想牵扯太深,那就等我们都处理完事情之后再走动,如果哥哥也有什么打算,那可以一起联合做些事情。”
“所以,若儿你刚才问我的话是这个意思?”
“对,因为那天我见三皇子与梦瑶之间仿佛有些情谊,所以此次我也想了解你们是否有意与皇家联姻?”
“实不相瞒,自从那次在卫府与三皇子见了一面,梦瑶仿佛是有了些想法,三皇子也借着各种机会来拜访了几次。我虽不想女儿入皇家,但我也不能生生的棒打鸳鸯,如果他们真的彼此有意,婆母、妹妹,我是想成全的。”
“紫怡,此事兰亭是否知道?”兰老夫人问着自家儿媳。
“三皇子来了几次以后,老爷不知其中缘由,我便说与他听了。”
“嫂嫂,那我哥哥是什么意思?”兰若又接着问道。
“你哥哥的意思与我是一样的,如果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有感情的,那我们势必是要成全的。”
卫夫人听明白了,自家嫂嫂的潜台词就是在跟她要一个明确的态度,他们并不是不能参与,而是需要一个真实的结果。
“母亲,嫂嫂,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是很机密的事情。我说与你们听之后,你们再说与哥哥听,一会儿家宴人多眼杂,我不便多言。”
“妹妹你就放心说吧,这里现在只有我跟婆母在。”
“那我们就一件一件的说。首先,三皇子对梦瑶也是真心相待的,贵妃那边,应是已经知道,只是不知具体经过。如若皇家真的与我们兰府定了亲,那我们兰府以后也不能独善其身,定是与我们卫府一样,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妹妹所言,我与婆母和夫君也都商量过,这件事情的后续我们也都有了心理准备,如果避无可避,那便无需再避。”
【放心吧,舅母,三皇子与梦瑶表姐是正缘,他们在一起会琴瑟和鸣的。】兰老夫人闻言倒是彻底定了心,既知此句预言,那就再无后顾之忧。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此前找方通寺的大师给袅袅批过命,袅袅之前痴傻是因为袅袅本魂不全。一个月以后,本魂才得以进入身体,是以袅袅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卫夫人随口扯了个谎,把这件事情通过另一种方式叙述给了自己的母亲和嫂嫂听。
因为嫂嫂杨氏听不到袅袅的心声,所以听信了此番言论,但是兰老夫人大概是猜得到,可能是袅袅心声透露的。
“袅袅可能本身携带万福而来,卫家近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都顺利的规避掉了。不仅如此,还发现了一张牵扯卫府和辅国公谢府的大网,早已被人覆盖了下来。”
“辅国公府?我朝就卫府与辅国公府,属于世代武将,牵扯的是我们武国边境的安危,什么样的威胁竟能将两府全部牵扯进来?难道是……”兰老夫人说到此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么接下来恐怕不会太平了。
“想来母亲已经猜到我的言外之意,正如您说,我朝就卫府与辅国公府是世代武将,所以此次不管是什么威胁,我们两府都应当冲锋在前。因此,婆母才让我来,跟您知会一声。”
【舅舅是吏部尚书,朝廷这些事儿是绕不开的,与其躲起来等待风波平息,实不如以身入局换一个太平盛世,梦瑶表姐是有凤命在身的。】
这也是卫夫人第一次听女儿说起兰梦瑶有凤命在身,那么未来继承大统之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既如此,那么永平侯府就更应该利用这一机会,站稳身姿,为自家女儿铺平前路的坎坷。
“刚我还跟嫂嫂说,我们家小四已经定了亲,定的辅国公嫡长女,谢苒。但此事暂时不可公开,所以我们也没有大摆宴席,也没人知道。”
杨氏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只是一介深宅妇人,没有那种眼界和格局,对国家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她听兰老夫人之前的意思也知道,此后恐怕短时间内都不会太平。
于是,杨氏集中精神仔细记下妹妹今天的话,到时候说与自家相公听,一切自有相公定夺。可饶是再不懂时事,她也知道,可选择的余地并不多。
自家女儿如果最终要嫁给三皇子殿下的话,那么他们永平侯府也是身在局中。且他们膝下还有两位幼子,不得不为他们多方考虑,慎重选择,但不论如何也要拼出一条路来。
【咦,怎么会显示有一个孩子不是舅母亲生的?竟然是被人偷换了,那真的表哥在哪里,待我看一下。】
杨氏还在思考,抬眼一看,她发现婆婆和自己家小姑子都满脸惊诧的望着自己,她马上摸了摸了脸颊,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发现并不是,转而疑惑的看着她们。
“婆母,妹妹,你们为什么如此看着我?”
“嫂嫂,怎么不见威儿和阳儿?”
“威儿日前生病了,你今日抱着袅袅过来,我就没有让他一起过来凑热闹,等到中午家宴的时候就会出来了。阳儿嘛,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从小就十分顽劣,说又说不听。这不昨天犯了错把一只小猫扔进了水里,听下人说他还命令把小猫捞起来再丢,捞起来再丢,我一气之下就把他关到了祠堂。”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超雄综合体吗?基因里就带着成为恶人的特质,背后之人是哪里找到一个这样的人送过来交换那个真正的侯府嫡子的?这个如果发现不了,即使没有外界干扰,永平侯府也断没有将来可言。】
兰老夫人此时已经竭力抑制自己的愤怒,但是还是叫杨氏看出了端倪,兰若见状上前安抚性的握了握自己母亲的手,兰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下来。
“紫怡,我记得你有一个贴身嬷嬷,很久没见到她了,她去了哪里?”
“母亲说的是黄嬷嬷吧,早年说她儿媳生了个孙子需要她回去带,就请辞回去了。婆母怎么想起来问她?”
“她老家是哪里的?离京城远吗?怎么后面也没再来看看你?”
“不远,她家就是京郊一个镇上的。可能是比较忙,反正是再没有见过的。”
“她儿媳妇儿给她生了一个孙子,那孩子多大?我记得她是在你生产之后走的?”
“嗯,她是在我月子里走的,在我生阳儿之前,她就跟我说过,可能我在月子里她就要回去了,她儿媳妇儿的产期跟我很近,没办法伺候我出月子。”
兰老夫人与兰若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得出来这个黄嬷嬷可能就是关键,毕竟她儿媳妇与杨氏同时怀孕,“狸猫换太子”之事很容易就能做成,即使没有这个怀孕的儿媳妇儿,她也可以在别人家里找一个婴儿替换就可以。
混淆家族血脉可是天大的事情,兰老夫人绝不容忍此事的发生。
“来人,去叫老爷马上回来。”
“婆母,发生什么事了?要这么快将老爷叫回来。”
“娘,嫂嫂,既然家中有要事,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所讲之事,还望家中讨论出结果,知会我一生。还有过几天我要为袅袅办一个百日宴,届时请娘亲一起过府来乐呵一下。”
“好,你回吧,路上小心。袅袅啊,外祖母下次去看你。”
【谢谢外祖母的黄金,外祖母再见!】
杨氏张口结舌的看着自家小姑子家宴都没吃就着急忙慌的走了,她再愚钝也发现有问题了。
“娘,究竟怎么了?怎么小妹连家宴都不吃就走了,您为什么这个时间叫老爷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什么之前一直问我黄嬷嬷的事情?”
兰老夫人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把这个残忍的事实告知于她。但此等大事又不能隐瞒不报,这些年她对小儿子的爱护老夫人是看在眼里的,现在骤然告诉她,这小儿子可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也不知她能不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