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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景舒晴在一股消毒水味道中惊醒。
医生正在为她上药,见她醒了赶忙上前询问情况。
她回答的声音沙哑,身后大片烧伤让医生都有些惋惜。
景舒晴得知伤势后只是垂下眼睛沉默,然后问了句。
“用最好的药治疗,多久能痊愈?我五天后结婚,不想影响那天穿婚纱。”
“穿什么婚纱?”
医生还没应,楚宴修就猛地推开门,一脸怀疑地问。
“没什么,我说我的伤可能不能穿婚纱了,我们的婚期要推迟一段时间了。”
听她这样说,他才松了口气走上前解释。
“婚期不急在这一时,你好好养伤。舒晴,我当时......是没有找到你才救伊伊出去的,不是故意丢下你。”
这样拙劣的借口景舒晴没有拆穿,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不是出于愧疚还是单纯想要稳住她,楚宴修这次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端水喂饭,是这两年多以来对她最上心的几天。
就连医生护士都艳羡不已,说这样体贴用心又帅气的男人不多见了。
景舒晴对此只是苦笑,曾几何时她也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没想到只是一场名为爱意的欺骗。
住院第三天,楚宴修因为有急事回了趟公司。
也是在这个时候,景伊伊来医院“看望”她了。
她明知景舒晴花粉过敏却还抱着一束百合花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向景舒晴。
“姐姐,在火海中被灼烧,还被自己男朋友踩的感觉如何啊?”
景舒晴一愣,原来她当时看到了。
见她错愕,景伊伊脸上更加得意。
“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实话跟你说吧。”她俯身凑近景舒晴,“那把火啊,是我放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宴修哥哥还不是先救了我?”她扬起眉,“当初你赶我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你抢走了我景家大小姐的身份和地位。现在,我要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抢回来,景舒晴,你等着看吧。”
她故意将花放在景舒晴的床头柜上,欣赏了一会儿她因为过敏加重的呼吸和涨红的脸,才满意离开。
景伊伊转身的瞬间,面目扭曲、眼看就要窒息的景舒晴,用尽力气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
医生很快送来过敏药,呼吸终于慢慢归于平缓。
皮肤上的红疹还没褪去,她就已经拿起那个提前故意放在纸巾盒后面正在录像的手机,起身回了景家。
景万山此时正在书房喝茶,见她穿着病号服背上伤处渗出血,脸上还因为过敏红肿不堪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舒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爸。”她哑着嗓子,疲惫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景万山愣住,从不示弱的女儿这样叫他,让他心里一软。
“爸,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计划了。”不等他惊讶,景舒晴又说“我答应你,将景伊伊认回景家的事。”
两句话像惊雷接连落下,炸得景万山讶然睁大眼睛,一时不知该怎么接。
许久,他才试探着确定“你说真的?你......真的肯了?”
“嗯。”她抹了把眼泪,“你也年纪大了,身边需要有人陪。以前的事,是我太执着。”
景万山闻言露出欣慰神色,“但是,我妈生前留给我的东西,我还是想在她们进门之前要分清。除了这个,我没有其他要求了。”
她哭得泫然欲泣,让景万山也有些过意不去。
想到江芸的死,愧疚让他点了头。
在股权转让和财产分割协议书上签字的动作,也很干脆。
父女俩同时松了口气,景万山是因为终于能和分别已久的女儿团圆了。
而景舒晴则拿着那些文件,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宾利车。
“麻烦你帮我找一位最好的律师,其余的我都可以让给景伊伊,但是属于我妈留给我的股份和财产,谁也别想抢走。”
沈重的侧脸出现在驾驶位上,他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文件,眼神里难掩欣赏。
“你......就这么相信我?”
景舒晴笑笑,“当然,毕竟你是我的未婚夫。”毕竟,你是我从接过名片那一刻就调查过的人。当我在得知你是谁的那一刻,就知道,你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