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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病房冷清,微隆的小腹,带给宋夏最后温暖。
她拿起手机,翻出一个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号码,正要拨通时,沈琛顶着乌黑的眼圈,胡子拉碴,捧着一束小雏菊走进来。
“夏夏。”
他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医生说,宝宝差点没保住,吓得我守了你三天三夜。”
宋夏微微触动,但记起他的无情,又别过头。
沈琛自问有愧,说:“你还记得咱们刚在一起不久,去大山旅游,结果被人贩子拐了吗?”
她浑身一颤。
怎么可能忘记。
人贩子试图侵犯她,反被咬掉半个耳朵,气愤之下,不顾赎金,只要她一条命。
是沈琛扑在她身上,闷声挨了几十下铁棍,吐了满地血,还撑着一口气,掏出兜里的小雏菊,轻声细哄哭泣的她。
这份救命之恩,化为爱意,一直荡漾在她心中。
后来,他买了九颗小行星冠名权,组成沈琛爱宋夏一生一世,意在跟她长长久久。
“夏夏,小阮曾经多次献血救我,这份恩情我必须报答。我发誓,等事态平息就送她出国,跟你、宝宝还有楠楠,咱们一家人继续过幸福生活。”
宋夏捂住脸,眼泪直淌,有所动摇,“我......我再信你一回,就一回!”
沈琛抱住她,“老婆,你是世上我最爱的女人。”
两个人深情相吻。
出院当天,沈琛急着开国际会议,宋夏独自回了别墅。
刚走到主卧,门自己开了。
姜阮阮穿着粉色拖鞋,裹着沈琛的浴袍走出来,手上还拿了块巧克力。
宋夏手中的结婚纪念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嫂子,黑粉扒了我家地址,琛哥哥接我过来住段日子。别生气,我请你吃巧克力。”姜阮阮笑着把吃了一半的巧克力塞进她兜里。
宋夏走进主卧,衣帽间里她的首饰、包包、衣服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姜阮阮标志性的紫色。
更刺眼的,是床头柜上,撕开的避孕套。
宋夏只觉得,有人拿刀子,一片片削掉她的心头肉。
此时,沈琛回来了,对上宋夏明显受伤的眼神,有些心虚,解释道:“小阮天天收到黑粉的恐吓信,我就像小时候一样,陪她睡觉罢了,思想别那么龌龊,她是我妹妹。”
妹妹?
宋夏低头看着沈琛脚上穿着同姜阮阮的情侣拖鞋。
“你先在书房住,那里清静适宜养胎,我也是为宝宝着想。”
住哪里都无所谓,这个家,已经不是她的了。
她失魂落魄。
耳边突然传来,姜阮阮的叫声。
“白雪!你怎么了白雪!”
姜阮阮泪眼朦胧,抱起沙发旁一只可爱的小猫,它口吐白沫,嘴角残留褐色物质。
“嫂子,你太狠心了,白雪是琛哥哥送给我的十八岁成人礼物,你连它也不放过!”
姜阮阮一把掏出刚刚放在她兜里的巧克力,眼底满是恶意。
沈琛脸色瞬间阴沉,宋夏打了个冷颤,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
“十八岁,我出了车祸,小阮耗尽半条命输血,才救回我,她只向我要了白雪作为礼物。宋夏,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琛抬手,把她重重摔在墙上,后背生疼。
“来人,太太神智不清,把她关进冰库,冷静好了再出来,省得伤害大小姐。”
宋夏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声音道:“沈琛,你明明知道,我怕冷又有密闭恐惧症。巧克力是姜阮阮塞给我的,我没有害白雪。”
沈琛俊美脸庞上是冷漠和不耐烦,“够了,你的谎言太多了!”
他怀里的姜阮阮勾起得意笑容。
家庭保镖不顾宋夏挣扎,强行把她关进冰库,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