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当日,贺云章单独与儿子说了几句话,亲自将他们送到学堂,在门口叮咛道:“专心上课,好好表现,让他们都瞧瞧,咱们书香门第走出来的孩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两个孩子用力点头,信心满满地答应了。
之后她又问儿子,“先前叮嘱你的事,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林鹤峰颔首。
来这里上学的,除了这府里的外,还有本族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而与林鹤舞同在一间课室的共有九个人,如今林鹤峰和林鹤熙来了,便增到了十一人,显得有些拥挤了。
上了一个时辰课,中途休息的时候,林鹤舞趴在桌子上瞌睡,忽而被人拍了拍肩膀。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林鹤峰那张胖脸。
她的口气自然不好:“什么事?没见我在睡觉吗?”
林鹤峰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缝,倒是十分客气:“想借你的书,抄录一下以前的笔迹。”
“我凭什么借给你?走开。”林鹤舞挥了挥手,趴回去继续睡。
“小气鬼。”林鹤峰嘟囔一句,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多时,先生又返回室内,继续上课。
林鹤舞揉揉眼睛,拍拍脸颊,振了振精神,努力让自己不开小差。
不料没多久,一只纸船从后面飞来,正好落在她的书桌上。
回头一看,林鹤峰冲她做了个鬼脸,举手叫道:“先生!林鹤舞不听讲,折纸船玩呢,纸上还写了字,也不知道骂了您什么。”
林鹤舞一惊,要扔开纸船已是来不及。
先生朝这边走来,伸出了手,“拿过来。”
“这不是我的,他……”
“我叫你拿过来。”
林鹤舞把纸船递到他手里,脸红了一片。
先生看了看纸船,上面确实有字。
但他并没拆开,一转身将其丢在了上首的书案上。
林鹤峰眼巴巴地看着,问:“您不拆开瞧瞧吗?”
谢先生没搭理他,神情严厉地看向林鹤舞,“去门口罚站半个时辰。”
“我……”林鹤舞自知百口莫辩,只得捧了书往外走去。
其他学生皆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敢吱声。
林鹤峰捂着嘴偷笑,整个上午心情好极了。
正午三刻下了学,学生们各自回家去。
从课室出来,林鹤言已在外面等着了。
林鹤舞过去把书本往她怀里一塞,径自大步跑出去。
“三妹!你干什么去?”林鹤言不明所以,看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怕她闯祸,赶忙往外追。
林鹤峰和林鹤曦兄妹就在前面不远,林鹤舞赶过去,先把林鹤曦往边上一推,在林鹤峰反应过来之前,往他脸上打了一拳。
“唔……”
“敢陷害我,看来你是活腻了!”林鹤舞嘴里骂着,把林鹤峰按在地上,手上打得更狠,“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我就不姓林!”
别看林鹤峰是个胖墩,块头很大,在学过武,还比他小两岁的林鹤舞手下,却是半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只会哇哇大叫。
“救命啊,杀人了!要杀人了!救命,救命!”
孩子们听见动静,纷纷赶过来看热闹。
族里一个比林鹤舞小几个月的男孩头一次见这种场面,兴奋得直蹦。
“三姐姐好厉害!打他打他!用力啊!”
林鹤言赶至,吓了一跳,赶紧去拽林鹤舞。
“快住手!你怎么回事?给我过来!三妹!”
但林鹤舞力气大得很,她根本拉不开,又来了个年纪大点的男孩,两人合力才拽开。
这时林鹤峰的脸已经肿了,吐了口血水在地上,血水里有颗牙齿。
林鹤曦见状,脸色惨白惨白,大哭出声,“哥!你吐血了,你不会死吧?呜呜呜……”